“你说的才是废话,我当然是临安镇的人。”那人反驳,见姜永舒嘴角轻扬,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套了话。
“所以,你们跟踪我,是因为永月绣坊。”姜永舒语气肯定。
她来到临安镇之后唯一做的惹人注目的事,就是间接驱散了破庙的流民,和开了这家绣坊,而这些人又原本就是临安镇的,和流民无关,那就只剩下绣坊了。
而且这些人跟踪都很业余,一看就是普通人。
“这……”
“你们也是卖绣品的?怎么,我抢走了你们的客人?”一阵见血,这些事姜永舒再明白不过,她在现代当总裁,比这离谱的商战她见得多了。
“你应该是店里的活计吧,告诉你们老板,我可以给他们提供绣品,不用想些歪门邪道。”她精确看向躲藏的其他人,“也告诉他们,别再跟着我了。”
这人话没说出来几句,嘴硬道:“我没有……”
没等他说完,姜永舒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路上,其他人一拥而上跑过来,叽叽喳喳地问他:“怎么回事?”
“你怎么坐过来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和姜永舒的话,其他人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分别是三家布料和成衣店铺,也会卖些小的绣品,买卖还算可观。
但永月绣坊一开起来,他们店里的客人少了大半,有时候空落落的半天都没人来,这谁受得了。
三家店老板琢磨着,联合起来,先是调查了永月绣坊,知道老板居然是个女子,并摸清她大致行走的路线,开始跟着她,他们原本想但是把人抓起来吓唬一顿,大不了打几下,估计她就被吓得不敢开了。
没想到刚跟踪第一天就被发现了,对方三言两语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主动提出提供绣品。
事已至此,只能先回去上报。
另一边姜永舒想回客栈向楚云行打探一下皇室的情况,今日听闻什么四公主,她才发觉自己对这方面了解太少了,身处这样的时代,怎么能不清楚本国的管理层。
然而刚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她竟眼前一黑,顿时知觉全无地晕了下去。
迷蒙间睁开眼,身体在轻微有规律的摇晃,反应过来她已身处在一间狭小的马车,马车在缓缓行进着,窗被帘子遮盖,里面没有任何人和东西。
姜永舒双手双脚都被绑得结实,歪倒在马车的座位上。
她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一侧,正欲从模拟器调出刀来,马车竟突然停住了。
姜永舒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片刻后有脚步声逐渐向这里靠近。
又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对她下的手?
她回想自己在店门前喝下的水,只有这一处较为可疑。
心中虽有很多疑问,但她手指捏着刀片不断拧动,但这绳子连她整只手都绑住了,根本送动不了也碰不到绳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永舒只好停下动作,歪头倚靠着闭上眼。
马车前面的帘子被掀开了,阳光晃在她的脸上,只听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别装了。”
姜永舒闻言,眼睫轻轻颤了颤,这才睁开眼,果然,是一张带着戏谑嘲弄的脸。
隗长东负手迈步文雅地走上来,一挥袖子坐在姜永舒的斜前方。
姜永舒确实没想到会是他,不过仔细想来倒也合理。
他带着山寨的人和猛兽来到京城,这么多日子该办的事应该也办好了,说不定风清寨都回了一趟,而她和楚云行一直停留在紧靠京城的临安镇,被发现也并不意外。
隗长东手垂于膝上,目光微沉,“姜姑娘,没什么想说的吗。”
“确实有个问题想问,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回答。”
隗长东抬手示意她开口。
姜永舒不跟他绕弯子,直接问:“我堂弟是你们抓走的?”
隗长东愣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瞎子?”姜永舒点头后他哑然失笑,“我抓他做什么。”
姜永舒皱眉,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神情,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是你们?那张通缉我们三人的告示又是谁下的?”
“你们平白无故杀了我风清寨那么多弟兄,当然是报官之后官府下的,这有什么问题吗?”隗长东目光越发阴恻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