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很快苏醒,转到普通病房休养。
楚培风来医院换楚越陪床,回家路上,楚越才跟许喃说起:“如果我没记错,翟教授提到的国家在你留学那两年发生了战争,你是什么时间去的?怎么没听你提过。”
许喃不擅长说谎,尤其是面对真诚待自己的人时,说谎的后果比告知真相的影响更令她难以接受。
许喃手紧张地冒汗,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做过一段时间的战地医生和记者。”
“多久?”
“近一年。”
“都去了哪些国家?”
许喃一个不落地说了。
楚越没有再说话。
一直到两人进家门,楚越没有吃饭,回房间一个人待到晚上。
许喃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母女俩同桌吃饭。
快吃完时,楚越说:“想换工作就换吧,囡囡长大了,比我勇敢。”
-
回北央后,许喃正式去电视台报道,之前的房子到期后没再续租,在单位附近找到一个交通便利的小区。
等适应了台里的工作节奏,夏天到了。
忘记从哪看到一句话,人的一生只拥有一个夏天,其他的夏天都在与之做对比。许喃不免俗地在十七岁后的每一个夏天想到那年夏天,想起那个闯进她生活的冷酷少年。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童话,身边的人不断分分合合,渐渐地对爱情缄默不语,将其视为最容易舍弃的东西。
而许喃依然没有李衡的消息,她很少跟人提起他,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只是从未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又一年夏天,附中校庆,历届学子重返校园参加。
那天许喃见了很多老朋友。有人做眼科医生,有人考了公务员,有人自己创业生意风生水起。大家光鲜亮丽,背着名牌包,开着豪车。
很多人记得、问起李衡,但依旧没人有他的消息。
又一年,许喃二十七岁了。
楚越旁敲侧击问过很多次她的感情状况,隔三差五就会推送一个男士名片给他;台里看着她成长起来的前辈也热心肠地撮合着她和程祈。
许喃感觉自己都快忘了李衡。
夏天伊始,许喃独挑大梁,带团队筹备一档新的电台节目。
八月初,节目正式和听众见面。首期反响不错,许喃却在庆功宴上丢了钱夹,几天后,在去派出所拿回钱夹时,遇见了李衡。
浅蓝色的警衬裹着男人硬朗精悍的身体,轮廓深邃鲜明,沉稳内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