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逃跑,无法抗拒,孙谨除了捂住耳朵什么都做不了。
可还是抵抗不了声音钻进耳膜,化为利剑,搅碎心脏。
“新婚夜刚刚过去,你的爱人,你付出了一切的人,就要让你光着身体,去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欲望。”虞冠桀不想用难听的词汇去形容,可是不这样孙谨认不清现实。
“虞行翡亲手把你交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上,就在你们亲热过后。”
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做到这件事。
虞冠桀深深怀疑,虞行翡那具皮囊里,恐怕没有心,不然怎么能这么狠。
“在一片漆黑里,那个男人在对你做什么,你想不起来吗?你的高热真的是受到打击吗?你不是被那个海利斯人传染的吗?”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孙谨不停摇头,拒绝去回忆这些。
对于这让人心软的祈求,虞冠桀只能狠心,不然只会功亏一篑,“他的病毒是从哪里传递到你身上的,他在亲你,他在揉捏着你的身体。”
“轻薄的睡衣下,是你不着寸缕,空荡荡的身体。连衣服都不需要他解开,唯一能遮掩的布料就能自行散开,你身后的男人已经替你做好了一切准备,可以让另一个人随时享用你。”
孙谨的嘴唇失去了血色,那身健康阳光的肌肤变得暗淡,那头柔软的头发也像是变得干枯起来。
比起刚刚才回忆起遭遇的暴行,这件事对他造成的打击更大。
再次提起这些,虞冠桀心中愤恨,再如何痛苦也只能忍耐。
“你是个男人,你也足够高大,你有爱人,你刚刚结束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了你婚姻,给了你家,给了你浪漫,给了你满身珠宝的伴侣,在婚礼结束以后,要让你同时承受两个更加强壮的男人。”
“他没有把你当成爱人,他们是把你当成了淫荡的男妓!一个他亲手培养起来的玩物!”
虞冠桀说到最后,语气里尽是焚烧一切的愤怒。
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待孙谨。
虞冠桀不想提起这些,为什么孙谨要这么固执,为什么要逼他说出来。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捂着耳朵,闭着双眼,不肯认清事实。
“我不是,阿尔斯没有碰我,他们不会这么对我。”孙谨不敢睁开眼睛,只能不断否认着那一切。
男妓…这个词怎么会和他扯上了关系。
他做错了什么?
孙谨不是没有质问过,可是鼓起勇气的询问,让他和虞行翡同时大受打击,除了后悔的歉意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们谁都不敢去细想太多。
在他身体里的是虞行翡,可是他的爱人,却要他去幻想,此刻和他紧密相连的是其他的男人。
孙谨现在依旧觉得这种行为恐怖。
虞行翡怎么做得到这种事情,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孙谨从没想过出轨,也从没想过将身体交给另一个男人。
可是虞行翡不相信他的承诺,只肯相信他自己的感受,只肯相信这具身体下意识的恐惧、抗拒、排斥。
虞行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一切,无需任何言语,他能亲自感受到一切。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就恢复了正常,开始祈求着原谅。
然后一错再错,直到他强行遗忘这些。
可是他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真的遗忘。
“没有做到最后,就能当作没有发生吗?”本该满是笑意的脸上被泪水淌了一道道河流,虞冠桀拉下他的双手,重新握在手中,将浑身无力的人重新揽进怀抱。
“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不是伤害吗?”
“强暴未遂就不是伤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