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才出来,怎么不饿死你。”孙谨被这凉飕飕的声音吓了一跳,勉强站直了身体。“精尽人亡,也是个好死法。”瞟了眼孙谨还有些颤抖的腿,虞冠桀从昨天等到现在,此时的心情是非常之恶劣。被这么堵门吐槽,孙谨虽然拿不出反驳的勇气,却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放哥又没个对象,怎么能理解他的心情。这不反驳也不服气的模样,真够气人的,如果是其他人为了床上那么点事耽误了正事,虞冠桀早就把人收拾得追悔莫及不可,哪还能让人这么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站在他面前。现在也不是收拾人的时机,虞冠桀也只能忍了又忍,朝房门方向偏了偏头,“你媳妇不出来?”“咳,嗯,他累了,让他睡着吧。”微弓着腰背,布料摩挲着,身上难言的刺痛让孙谨不敢挺直肩背。其实真正该休息的人是他啊,孙谨是真没脸让面前的人给他们送餐了,只能强撑着爬起来。怎么也要露露面…“先跟我去吃饭。”没再杵在门口当门神,虞冠桀眼神从孙谨额头看到小腿。就站着这么一会,没怎么动就直冒汗又腿软站不直,一副被透支了的虚弱样,虽然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的私事,虞冠桀还是难免心生不满。这也太能折腾人了。以前都把孙谨逼着怀疑能力,害怕她出轨。至于孙谨是不是故意夸大其词,虞冠桀是亲身见证过了。虽然爱哭鬼除了性子软塌塌,和男妈妈这两点…其他地方…毋庸置疑,非常的男人。被闹了大半宿,虞冠桀也是费了不少劲才保住他们俩的清白。很多个半小时,还真不是假的…海边最不缺的,就是海鲜。看着桌上显眼的,满满一大盆的…生蚝。孙谨含泪补充着消耗的精气神。真的,感动的嗷嗷的。吃完屁颠屁颠去买单。没注意到虞冠桀看到他拿出手机的那瞬间,骤然变化的神色。“楠姐找你有点事,你先去找她。”等孙谨磨磨蹭蹭的,今天都要过完了,虞冠桀不得不主动提起。“哦,我等会就去。”看了眼天色,虞冠桀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促着,“现在就去。”“现在?”孙谨忍不住侧目,什么事这么着急啊。一出门就碰到了放哥,他还有点别的东西没来得及买呢。“你媳妇喜欢吃什么,我去买了,给她送去。”只当孙谨的犹豫是担心房里的人,虞冠桀主动揽下送餐任务,“你直接去楠姐那里。”“…”孙谨不敢吭气,放哥给虞行翡送饭?他还要不要活了。“快去!”“…”又要撒谎?孙谨真的够心虚了,心慌得不得了。还在心里想着借口,屁股一痛,孙谨吓了一跳,浑身一僵,大腿到腰侧肌肉经脉扭曲了一般,又疼又使不出力气。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板上爬不起来。轰的倒地的声响动静不小,被吓到的不止是耐心耗尽,只是轻轻踢了一脚的虞冠桀。在餐厅服务员围过来之前,虞冠桀也反应过来了,立刻蹲下身,不知道该不该搬动孙谨,看着他苍白的脸更是着急,“是哪里不舒服?能呼吸吗?”“肚子疼不疼?!”“先生,是不是突发性过敏?”刚刚活蹦乱跳的人,吃完倒在大厅里,酒店经理的脸比地上的人还要白。见孙谨没有休克的迹象,虞冠桀立刻调转矛头,抓着经理的领口,揪到眼前,一脸凶恶的质问着,“他对海鲜不过敏,你们今天的海鲜是不是不新鲜?”“先生,你先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谈。”酒店经理被这满身恶狠狠气势的男人吓到颤抖,深深怀疑这两人是来敲诈勒索的。新不新鲜,都吃完了能不知道?!“哥,放哥,我没事。”孙谨还是动弹不得,只能抱着虞冠桀的腿,提醒他看过来。“没事?”虞冠桀将人松开,蹲下身,扶着孙谨肩膀刚准备把人扶起来,又听到痛呼声,只能无奈松开手,“这叫没事?你到底怎么了?”“我屁…不是,我腰扭了,不能这么起来。”差点说漏嘴,孙谨尝试自己用力,越使劲腰到大腿连成一片的疼,只能放弃,“哥,你扶着我的腰,把我翻个身。”腰不用自己用力,面朝下,膝盖和手臂用力,被人扶着,终于是能站起来了。这也不像是能自己走的样子,虞冠桀将孙谨手臂搭到肩上,将人背到背上,担忧褪去还是忍不住嫌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踢你了。”是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中毒了呢…一旁被忽视的酒店经理整理着衣领,默默吐槽。孙谨无言以对,那力道确实不重,奈何他经过了一晚折腾,不怪他一惊一乍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这里吃饭的人不少,孙谨还能看到他们伸长了脖子看热闹,非常不好意思。,!刚吃完饭就倒在饭店,还真是…想原地消失。“抱歉。”没问清楚就发火,虞冠桀也是诚心道歉,“经理,我订一桌最贵的海鲜,麻烦帮我送到海潮酒吧。”以为遇到了流氓,没想到是大款,没被勒索还有提成拿,经理笑容满面将人送到门口。直到没人看着了,虞冠桀才开始数落,“…身体再好,也不能像你们这样玩。”“这么不知节制,男人和女人能一样吗?你这腰是不想要了。”察觉到背后的人被背着还不老实,平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虞冠桀更是不耐烦,“别乱动,趴好。”在他看不到的背后,是被数落得面红耳赤的人,不情不愿的趴低身体,龇牙咧嘴的。“哟,怎么被背着过来了?”自从知道孙谨喜欢男人,虞冠桀对他也不是无意,虽然孙谨已经有了爱人,楠姐还是忍不住用有色眼镜看待他们。“他腰扭了。”皱着眉,虞冠桀总觉得楠姐的眼神怪怪的。“哦,腰扭了…”等的人一来,腰就扭了,楠姐也不想满脑通黄,可孙谨这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的模样,想不多想都不行。盯着地板数线条,孙谨不想听懂楠姐语气里的调侃,只能装没听到。“带他上楼,我那有药。”楠姐招呼人看着吧台,用钥匙打开门。上楼?涂药?!!孙谨瞪大了眼睛,心生不妙,“我不用涂药…”“放哥…楠姐,我真不用…”“好了,我好了。”“你们能不能听我说话。”根本就没人听他的,孙谨抗议无果,还是被带上了楼。虞冠桀接过药油,沙发上趴着的人,用力揪着上衣,一点也不配合。“松手,裤子拉低一点。”怎么就发展到这了?衣服是一点都不能掀的,更何况是裤子。孙谨死死抓着衣服,不敢松懈,只能向知情人寻求救援,“楠姐,楠姐…”这着急忙慌,绝不就范的模样,惹得另两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推个药,怎么这个反应。楠姐见孙谨脖子都急红了,反应过来,也知道身上那肯定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了,只得上前解围,“我来吧。”本就被怀疑别有用心,被虞冠桀那狐疑的目光扫视着,勾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解释,“你的手,不也受伤了?”“你那手劲也大,没轻没重的,别让孙谨伤上加伤。”趴着的人,埋着头装鸵鸟,护着衣服像是面对着不轨之徒一样,可怜兮兮的。让楠姐来,还不如他来,虞冠桀的手蠢蠢欲动,视线盯着孙谨还包着绷带的手掌。暗自提醒着,不能伤到这双手。目光寻找着突破口,被衣服紧紧勒着的腰腹,流畅的线条勾勒着腰部凹陷和山丘。薄薄的衣衫之下的光景,透过记忆,一一浮现在虞冠桀眼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将药油搁在桌上,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的逃出这间房。被摔门声吓得一抖,孙谨浑身放松,疼痛都减轻了不少。“好了,他出去了,把衣服掀起来。”直到看到孙谨衣服下的情况,楠姐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不敢让虞冠桀帮忙的原因了。这遍布的印记,可不像女人咬的。手指勾着裤子边沿扯了扯,楠姐忍不住皱眉,“属狗的吗?这是要把你当肉骨头啃了吃了?”“我都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药油在手中发热,楠姐都不知道从哪开始。“直接按吧,只是看着吓人,没伤到。”孙谨也知道肯定不大好看,想把人生吞活剥了的也不止是虞行翡,他同样想把人嚼吧嚼吧吞进肚子里。孙谨都这么说了,楠姐也没什么好顾虑的。昨晚她查了虞家的几个公子哥。那脸是一张比一张出色。还以为孙谨是去给人当小老公去了,看来这是给人当老婆了啊。“楠姐,放哥说你有事找我。”还没被其他人按过身体,孙谨有些尴尬,也想起来过来的目的。“冠桀想让我提醒你,不要告诉虞家的那几个男人你的行踪,最好是不要和他们联系了。”“放哥他有说原因吗?”昨天虞冠桀的表情确实很奇怪,可也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孙谨根本猜不出来他的用意。“你以后,不要再骗他了。”楠姐真的非常为难,早知道就不问孙谨的性取向了,现在倒好,还得陪着一起隐瞒。“你喝多了,嘴里可没闲着,一直在喊名字。”手掌下的肢体瞬间僵硬起来,楠姐用力拍了拍,“你就差自报家门了,都这样了冠桀都没怀疑过你。”“他以为你的妻子叫虞菲菲,和那个虞行翡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毕竟长的那么像。”“他见过你和虞行翡之间的相处,现在回忆起来,发觉了你们之间的猫腻。”“冠桀确信,虞行翡对你有执念,不会放过你和“虞菲菲”,这才催着你们赶快离开。”,!“又怕你和虞家的那几个人关系好,不懂得防备,主动汇报行踪,这才让我来委婉的提醒你。”楠姐咳了一声,说这些,也有些难以启齿,“你喝多了就想和人亲热,冠桀见你被虞行翡带走过,他以为你被人…那什么了。”“你没看他手掌的伤口吗?我看他后悔悔恨得想杀了那个男人,还有他自己。”楠姐都怕虞冠桀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如果虞冠桀发现,这一切都是孙谨的谎言造成的误会,面对这样的伤害,他得多受伤。一个人的谎言,最先欺骗的是谁?是全心全意信任你的人。明明答案都在眼前了,因为信任,放哥没有想过去怀疑他。身体不痛了,孙谨却更难受了,委屈想哭,又觉得自己哪有资格去哭,整个人像被愧疚包裹住全身的难以喘息,“…我不想骗他,楠姐,我不想让放哥讨厌我。”“我再次遇见放哥的时候,是在虞行翡的订婚宴上。”“…订婚…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楠姐可没忘这个叫虞行翡的,可是已婚。孙谨…海利斯?谨…不可能吧,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楠姐都不敢去猜测这个可能性。“楠姐,我19岁就和虞行翡在一起了,上大学前就和他去国外注册结婚了。”“我才是他的合法伴侣,大二那年,我们的事被他爷爷发现了。我被关起来了,他只能被逼着和赵闻西订婚。”“你和他的身份犹如天渊之别,你们能认识,就已经够让人吃惊了。”楠姐一点也不惊讶这种结果,就算是普通点的家庭,都不可能允许身份不匹配的人结合在一起,更何况是虞家。这么看来,孙谨能活着,都已经是奇迹了。再一次觉得,孙谨和虞冠桀,明明更加相配…“放哥一确定虞行翡的身份,我在他眼里,就会是个插足者。”孙谨当然知道他和虞行翡的差距,没人会把孙谨这个人和虞家联想在一起。谁这么看他,孙谨都不想理会,唯一不想放哥也这么看他,鄙夷他。“楠姐,我就是海利斯?谨,你会相信吗?你敢相信吗?”孙谨苦涩难言,整个人都像是被笼罩上一层灰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怎么说服得了放哥?”居然真是这样,哪怕孙谨亲口承认这一切,楠姐还真的是,不敢去相信。心疼虞冠桀是真,也无法再去指责孙谨。估计说出去,谁都不会信他的说法。趴着的年轻男人,无辜迷茫又不知道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两难的局面。楠姐也只能摸了摸他的脑袋,无言安慰着,“坚持一两天,你们就离开了,既然已经这样了,瞒一辈子,假的也是真的。”“…我不:()控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