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是以她对沈玄鹤的了解,他是个狠戾且有仇必报之人,霍家的冤屈尚未洗清,他又被欲加之罪,沈玄鹤绝不可能就此罢休。
想要给霍家洗清冤屈,最好的选择便是留在京城。
“找人的事急也没办法,我们还是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再从长计议吧。”
“那边有个客栈,看样子还不错。”
几人达成共识,先进客栈里歇脚。
沈鹿宁和知秋、许盈盈住在同一间房,江云潇则独自住一间。
店小二端菜进来的时候,顺口说了一句:“几位客官可是头次到京城?”
她们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便点了点头。
店小二咧开嘴笑:“那几位可算是来得巧了!明日有驱傩,若是客官们有时间,不妨去凑凑热闹,到时候许能见识到能人异士、达官显贵,还有南来北往的商货都会摆出来,没准能淘到什么宝贝呢!”
店小二多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知秋:“不过这位客官的腿脚不方便,还是不要凑这种热闹,毕竟人太多,挤来挤去难免会有小摩擦!”
沈鹿宁朝他轻轻一笑,给了他几颗碎银:“好,多谢你了。”
店小二忙收起银子,连连点头:“住进咱们的客栈,就是至高无上的客人,有事您几位尽管吩咐小的,小的保准叫客官们满意!嘿嘿,那小的就先不打扰几位,几位安心歇息!”
房门关上后,知秋看向沈鹿宁:“阿姊,驱傩是什么呀?”
沈鹿宁缓缓摇头:“我自懂事那天就没出过小院,后来去了侯府,也是困在忍冬院里,不过我曾在书上看到过驱傩,似乎是一种民间的仪式,书上说新年才会有驱傩举办。”
许盈盈接话道:“姑娘说得没错,但也有例外。驱傩的本意是以祈求神灵保佑,消灾祛病,除了新年会举行,大家遇到天灾时也会举行。在驱傩仪式中,大家会戴上各种面具,扮演不同的神灵或鬼怪,通过舞蹈、歌唱和其他形式的表演来驱赶邪恶的力量,这些表演往往充满了神秘和敬畏的气氛,旨在让参与者感受到神灵的存在和力量。”
沈鹿宁听完,若有所思。
许久才道:“京城有什么天灾?”
知秋和许盈盈皆是摇头,她们也是今日随沈鹿宁刚到的京城,在北晟半年有余,她们早已对京城事物感到陌生。
“明日我与盈盈去看看这所谓的驱傩,或许能遇上点什么。”沈鹿宁道。
知秋有些不高兴:“那我呢,阿姊和盈盈莫不是要丢下我?”
沈鹿宁安慰道:“方才那小二说了,参与驱傩的百姓很多,咱们在此处已算是人生地不熟,万一碰上点什么,我没能照看好你,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知秋瘪了瘪嘴,欲言又止,再说下去,便是她不懂事。
钟令和沈鹿宁原本不让她跟着来樾国,因为她腿脚不好,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义肢,需得坐在轮椅上,依靠旁人行动。
从北晟到樾国,路上有诸多不便,她其实也不想给沈鹿宁添麻烦。
可是她担心沈鹿宁,在这个世上,她和沈鹿宁最亲,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她还能第一时间护在沈鹿宁身前。
明日的驱傩人多耳杂,定是十分喧闹,她这样的情况非要一同前往,无疑是在添乱。
知秋心中清楚,她只恨自己残废,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鹿宁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俯下身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用轻快的口吻道:“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和盈盈先去探路,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再回客栈接你,到时候仪式结束,热闹的街市还在,咱们三个大可好好逛一逛。”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知秋大大方方道:“那我便在客栈里等着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