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你说阴天下雨的时候,你身上的每根骨头都疼,那我把我的这身骨头赔给你行吗?”
我流着泪,悄声道,“这样,你是不是就能迈过心里的那道坎儿,跟我重归于好?”
孟钦的喉咙里发出笑音,“傻瓜,那话是我说来气你的,我早就不疼了,若是你要还我一身骨头,我岂不是先要把这颗心挖出来送你,另外再敲碎三根肋骨,如此,我们才算是扯平?”
我身上颤了颤,“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让我浪费了四个多月的时间,昨晚我才知道你一直都没变,我们本来能早早就和好的,都怪你不说,你气死我了。”
孟钦的脸还埋在我耳下,声音很轻很轻的道,“对不起,应应,我只是怕,很怕。”
我再说不出话来,搂着他的脖颈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孟钦的脸埋在我耳下,跟我偎依在一起。
只不过我渐渐地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我耳下流进了我脖子里。
这让我想到上回跟他在车里做的那场‘梦’。
他说,他会带我回家,他怕失去我,怕我不要他……
我想抬头看他,孟钦感觉到我的动作,抬手便压住我后脑,似默默地流泪,不让我看他的脸。
见状我没再挣扎,只是死死的搂着他脖颈。
孟钦抱着我也是一再发紧,埋在我耳下的脸还蹭了蹭,“应应,不要离开我。”
我嗯了声没再言语,跟他拥抱着,互相都用了要扼死对方的力道。
窒息。
却也甘之如饴。
空气似陷入沉寂。
有静默不语的泪,还有失而复得的珍惜。
我好像突然读懂了爱,爱是渴望,是卑微,是倾尽所有,仍觉不足。
果真如前世的成琛所言,爱没有极致,它似一道可曲可直的线,可无限生长着。
万事万物都有可能终结,唯爱不会终结。
法官能公平公正的为一件事裁决出结果,但面对一对情侣,只要他们还有着爱,无论他们怎样的纠缠不清,他们之间的官司都对错难辨。
即使我没有过心跳加速的体验,但我很清楚,我爱孟钦。
因为只有他,能让我越陷越深,矛盾至极。
尤其是婚后,我怕他恨我,却更怕,他不爱我。
趴在他肩膀上我酣畅淋漓的又哭了一把,直到我抽抽噎噎的被他扶着肩膀坐正。
孟钦看着我还有些好笑的样子,他帮我拂开粘到脸颊的头发,随后又捧住我的脸,轻轻亲了下我的眼皮,“眼睛都哭肿了,好丑。”
“丑你还亲。”
我吸着鼻子,脖子处还能感觉到有未干的水渍,可是看着他浅笑的眉眼,愣是瞧不出端倪。
只能透过他还染了粉红的眼尾,依稀找寻出他情绪有所失控的踪迹。
“我喜欢看,我的应应怎样都好看。”
孟钦回手抽出床头柜上的纸巾帮我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习惯性的又帮我擦起鼻子,“擤一下。”
我配合的紧着鼻子哼了声,语气不满道,“你要是不惹我,我根本不能哭。”
孟钦笑着扔掉纸巾,打趣的看向我,“这是准备跟我秋后算账了?”
我鼓着脸看他,“本来就是……那,咱们这是和好了?”
孟钦嗯了声,捏了捏我的鼻子,“你哭的我心都乱了,和好了。”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要蹬鼻子上脸,“那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能不能休息一天?”
孟钦抬手戳了戳我唇角的梨涡,“我得先看看这个,再考虑下,能不能抽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