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川攥了攥手有些诧异的笑,许安这一说,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殿下如何称呼姑娘的?”他好奇的问。
许安埋头写着新的药方撇嘴答:“他啊,他一会儿叫我名字一会儿抽风唤我娘子,一天到晚神叨叨的。”
“也就只有姑娘你敢这么说殿下了。”
“那倒也是,他这火爆脾气人见人怕。”
吐槽着,许安习惯性晃了晃脚,脚腕上的金铃突然响起隐约散发着金系灵术,祁时川低眸看去,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他抿了抿唇,他十分清楚这个金铃是何物。
此物名为锁情铃,是神族独有的宝物,神族血脉之人以命起誓便可获得,一人只得仅此一铃。
起誓者可替戴铃者承受痛苦,不仅如此,戴此铃者若面临生死之际,起誓者可用一命换其而生,既然此铃能稳稳套在许安脚上就说明她对他是有情的,哪怕一丝一缕。
祁时川指腹落在写着许安名字的纸张上,轻轻捻起,“姑娘对殿下,是有心的吧。”
“有啊,我对他的钱和黄金有心,今晚我得多顺一点,虽然我在慕安不缺金银珠宝但是人不该嫌钱多。”
说到钱,许安明显开心了不少,这世界上能有什么比钱更让她心悦呢。
听她这话不对口的回答,祁时川欲言又止。
两人各自翻阅卷书,氛围静了片刻。
许安正努力回想所学的知识,身侧的男子突然开口,“姑娘觉得白芷这味药如何?”
“白芷啊……根和叶都可以入药,不仅祛风除湿还可通窍止痛,用途甚广。”
“既然姑娘也擅长医术,不如,日后我便唤姑娘为白芷?”
拉开药柜,熟悉的药材味扑面而来,祁时川缓缓夹起白芷片,轻落在那写了名字的纸张上。
“为何是这味药?”
许安直言询问,这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祁时川不慌不忙的合上药屉,“白芷止痛亦让人兴之,芳香留余,久久难消、难忘。”
久久难消。
难忘。
他在心中喃喃重复,眸中恍过几丝兴致。
许安的出现无疑是让他感到好奇、欣喜、高看。
他好奇能让肆无忌惮、狠厉成性的阿苏裴夜如此着迷的女子是何一般的人。
当许安随口说出治疗痘疮的药方时,他发自内心的激动、欣喜。
他也为这个女子所提出的白纸黑墨论而不由得高看她一眼,是出乎意料,也是愈发想探究。
猛然,
“知己!祁时川你真是我的知己!我也觉得白芷的味道很香,是很独特的香。”
许安扭头欢笑出声,如春花烂漫,一行一态皆入男子的眼中。
祁时川神色温柔,抿起一丝浅笑。
“还有紫苏的味道也很与众不同,紫苏这味药不仅营养价值丰富就连鱼蟹之毒都可以解,炖汤入药两不误,味道也极好!还有……”
……
许安喋喋出口,整个人那是神采奕奕,眼眸中闪烁着如同星辰般的波光,她虽在学习医学中算不上出彩,但前辈们付出的心血与实践却让她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价值。
莫大而静谧的百药阁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这处常年清冷之地终于有了笑语。
祁时川抬眸注视着许安,认真倾听身边之人的一言一语,不自觉的便笑意爬上眼角。
这是很奇怪的氛围,他对她持有崇敬,似乎也起了一丝爱慕,他们像是相见恨晚的知音,像是一见如故的友人。
或是因为许安跳脱自由的性子,这里死板的一切都仿佛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