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叹气,许安都尽收眼底。
“我觉得此心魔也算是办过好事,至少替阿苏裴夜复了仇,杀的都是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若非真的恶语相向对一个小孩儿落进下石赶尽杀绝,那怎么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记那么久呢,是个人都能想到五岁的年纪如何会弑母,除了被策划被当做替罪羊,还能是什么。
“该死。”
“不管是因权利霸凌的人还是随波逐流霸凌的人,都该死。”
这让许安想起了曾经被欺负的那段时光,霸凌者,不得善终。
祁时川没想到许安会如此说,他倒是看人太狭隘了。
“姑娘,你当真是奇人,若换做常人只会觉得殿下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可偏偏姑娘却觉得他们该死。”
他勾起一抹笑,有些意味深长。
越看眼前的女子越感到好奇。
许安提起毛笔在干净的纸上点了一滴墨,“白纸被点了一笔,难道白纸就是黑纸了吗?若非我下笔,那这白纸也不会染开这滴墨,是谁的错呢?白纸没有错,墨没有错,错就错在是我下的笔。”
她放下笔,唇边扬起笑容,“阿苏裴夜便是这张白纸,这滴墨便是他的心魔,若非他人下笔,那他永远是张白纸,更者,他会永远幸福。”
“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五岁的孩子弑母这件事本就漏洞百出,他为何弑母,又为何现在要复活他的母妃,既没有原因,也没有其他人的指使,难不成他被鬼附身了?”
“被鬼附身不杀别人,就针对他母妃下手?”
“想必祁神医也不信吧,所以,阿苏裴夜没有错,他的心魔也没有错,那些人将弑母的罪名扣在他身上后,不论他的身份那般明目张胆的诋毁,好歹他还是个王子,何人敢这么辱骂?多蹊跷啊,既然他们喜欢说,那就送他们下地狱慢慢说。”
许安这番话,条条在理,让祁时川都忍不住想拍手。
这般的女子,怪不得能让阿苏裴夜喜欢,连我都要高看一眼了。
门外,阿苏裴夜撑在门框上,一字不漏的听完了。
他指尖微颤,汗从眉间落下,不光他听到了,连他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也听到了。
“你看上的这个女子真是不一般啊,连我都不忍下手了,不如你接受我,我们一同将她囚禁起来,让她只属于我们,我好想看看她求饶的样子~”
“白纸,黑墨,哈哈哈哈~一直都是你这个白纸在她面前,不如让我这个黑墨会会她……”
若你控制我,我便一刀了结了自己,送你我上路。
“你也坚持不了多久了~等着看吧~”
当他回神的时候,屋内已经没了声音,静了片刻,忽然传出许安的喃喃声,“轻点,痛。”
“嘶……”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