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目的地后,晏朝聿将车停在路边,掏出烟盒递他一支:“会抽吗?”
陈勇还沉浸在幸亏自己头发茂盛,可以遮挡额汗的思绪里,陡然听老板轻飘飘的一声,还有些愣神,“啊……”
晏朝聿嗤笑着摇下车窗,兀自点燃一支。
“陈助理,听过一句话吗?跟什么样的人,也总得学他点什么。”
夜风涌过他的声音,“可以试一试,烟丝我换过,不伤身。”
话一落,车门打开,车钥匙与那枚银色雕花打火机一同搁置在中控台,男人掸了掸毛衣上的搭配披肩,路灯将他的身姿烘照得舒阔而挺拔,学习拳击这几年,他再不是少年时期的清峻单薄。
前方是私人庄园。
晏朝聿静静站在路灯下,一刻钟后,指间的烟烧干净,他瞭目瞥过庄园铁门发出的动静,只见一道瘦小的影子从里面钻出来。
距离隔着一段路,晏朝聿看不清匿在夜色里的人,倒是那人先察觉到他,似受到些惊吓,身体撞得铁门哗啦啦在响。
晏朝聿眉棱折起,沉思几秒,清了把嗓子一个单词骤地卡在喉咙里。
“whatareyoudoghere?”
属于少女的清凌嗓音穿透过阴云夜色,抵达耳畔。
晏朝聿循着那端走近几步,视线落在那姑娘手里攥着的玻璃瓶,棕白标签,瞧着有点眼熟。悟了秒,他想起这包装的是浓度较高的烈酒。
视线再抬落过小姑娘的英伦风半裙上,这裙子款式他熟悉,他曾就读的中学里,也有一款类似校服。
学生妹,和一瓶烈酒。
晏朝聿冷笑一声,用中文回答她:“在意大利,未成年好像不可以购买烟酒。”
那姑娘明显朝着暗处后退一步,声音又冷又凶:“中国人也不应该多管闲事。”
这句一撂下,夜风拂过庄园四周的树木,枝叶沙沙夹杂着零碎的脚步声。
晏朝聿立在光晕里,目光循声望着,在她消失的那条道的尽头,只能瞥过洒落的月光,女孩的剪影显得纤瘦。
还是个长发学生妹。
这段插曲过去,那一晚,晏朝聿等到要等的人。
他在佛罗伦萨只有三天时间,晏仲岭年初时想在南欧发展的项目一直得不到进展,晏朝聿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件事的推进。
但这事,他也不能做得太细太完善,晏仲岭是四位叔伯中最似老爷子的人,疑心也重,晏朝聿只能在项目中也透一些破绽。
如他所料,与佛罗伦萨合作方畅聊整夜,次日傍晚,晏仲岭的电话便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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