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踏进这座宅院时的场景,仿佛还在昨日。
那时节,她恰好还能看见玉兰盛放的景象,与他一起站在树下。
而那时候,他满目笃定与坚信地告诉自己。
——温小姐,我能给你充足的自由与利益,不会让你放弃所热爱的职业,也不会让你失去从前的生活。
——我会尊重你。
他笃定这场婚姻里是共赢局面。
可今日,他竟也会问她这类问题。
温臻:“这个问题,一点也不像晏朝聿。”
晏朝聿打开药箱,先给她的伤口仔细消毒,然后再上药包扎,动作极轻,温臻也在努力压着,可是疼痛怎么能全部忍下。
指腹触碰过她微颤手腕。
晏朝聿敛下黑睫,沉默几秒后,微翘唇角说:“臻臻,即使你现在反悔也晚了。”
“今日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他话一顿,目光垂在她的手臂上,抚过指尖摩挲几下,低下头唇落向那截纱布,很轻的一下,“这道伤很痛,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
“臻臻,我不需要你也忍。”
温臻:“好。”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声说好,也因下意识的微动作导致牵动伤口神经,轻呲一下,眸光不经意地瞥过他的腕表表带。
几乎同时,晏朝聿抽手回身后,再抬手时腕表已被摘下,只露出一截皮肤。
“晚上不必在老宅留,我一会儿让老杨送你先回青龙湾,以后都住那里,之前没来得及同你说,青龙湾是我们的正经婚房,直到前段时间才重新装修完工,回到家里,就好好睡一觉,三叔的事,今晚要待到夜深,所以不用等我。”
晏朝聿在认真为她作安排,起身时摸了下她垂散的长发,察觉到她眼中短瞬的失神,又说:“臻臻,我父母的关系和我不太好,今天……对不起。”
这一声太温柔。
温臻抬眼寻他目光时,也不由眼底盈盈,忍着痛意去握他的手。
“那他们会不会为难你?”
晏朝聿回握她的手,心里万般滋味淌过,看向她的目光渐渐复杂,最后只是摇头,坐在她身边将她轻轻揽进怀抱中。
“不会,他们为难不了我,今日过后他们也绝不敢再为难你。”
那样笃定的回答,依旧是她认识的晏朝聿。
临到傍晚时,晏朝聿抱着她离开老宅,在后巷上车,司机换了他口中说的那位老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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