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荣犹豫了一瞬,问,“跟我说说,你接下来的安排。”
儿子的脸色骤然一冷,让那张本就死气沉沉的脸更渗人了。
曾荣有时候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他希望儿子比他优秀,比他更胜一筹,但同时又带着一丝畏惧。
没错,畏惧。
天底下哪有老子怕儿子的理!
但曾荣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在自己这个亲儿子身上感受到了那一丝畏惧。
曾荣又说道,“我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哪儿都去不了,跟我说说你的安排,也让我心里有个底,免得我这重伤的爸爸拖了你的后腿。”
郁星海这才说道,“他已经猜到我的存在了,重伤你不过是为了引出我,这一次我如他所愿。”
“你要和他正面对峙?”
“应该吧。”
郁星海再次说的模棱两可,而且也不打算再多说了,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儿子出去的背影,曾荣脸色微变。
四年前儿子差点死在他手上,现在正面对峙……
他不能灭了儿子威风,儿子这三年可是在成长,而顾璟南这三年,带着一双废掉的眼睛,萎靡了三年。
这次敢来K国,让他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郁星海走出房间,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
没有人敢去打扰他,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至于郁星海刚才说的话,半真半假。
他了解顾璟南,所以知道顾璟南对曾荣开枪并不是为了引他出来,而是为了引郭田禾。
看来顾璟南已经猜到曾荣在山里藏了个软肋了。
呵,软肋。
真是可笑。
同样都是父亲,他对她可真是不一样。
郁星海站了一会儿后,离开了这个院落。
他人一走,整个院子的大汉总算敢放松一点点了。
他们这位小少爷,有时候散发出来的气场比曾先生还要压抑。
郁星海拐出小巷,上了一辆车。
驾驶座上坐了一个戴帽子的人,帽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但能从下半张脸看出来,这也是个年轻的男人。
“曾荣重伤的消息传到哪儿了?”郁星海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
“现在还没有传回山里,不过以顾璟南他们的速度,今天肯定能传到。”驾驶座上的人说道。
“好,再传个消息回去,我要向他求救。”郁星海吐着烟气,车厢里顿时烟雾缭绕。
那人点头,又道,“万一郭田禾不放心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山里,带着她一起出来怎么办?”
“无所谓,反正顾璟南想借这个软肋诱曾荣回国,就算带具尸体回去,曾荣也会跟着回国。”郁星海轻嗤一声。
“好。刚才还得到消息,顾璟南他们离开了宾馆,住到了警局里面,这对我们有点不利。”
这下郁星海沉默的抽了好几口烟,直到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他才把烟灭掉。
驾驶座上的人赶忙从车上拿出一瓶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