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着扎坦娜开始进行的魔法仪式。“斯米拉。”斯米拉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但他没有移开目光。那确实是影子,斯米拉想,是一道可以读取他最深层的记忆与情?感的影子,于是刚刚摔倒那一瞬涌来的信息再?次以人类语言的形式传入他的耳中。“能看到这条消息说明你确实已经发现了什么,你很聪明,我一直知道。”“也许你已经清楚了事情?发生的原委,我确实与你的族人做了交易,我向他承诺我会为他带来比哥谭更有用?的事物,更能帮助他们获得力量的事物。”“我知道你也许怀疑过我会以你的存在去换取范斯泰人的退让,但是与你想的不同,我不会这样做,当然,一方面是因?为我认为我应该尊重你的个人意愿,还有另一方面这种?几乎全盘依托于对方喜怒完全丧失主动权的交易我不会做,”“斯米拉,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无论是你,还是那个范斯泰人,我都不敢做信任的假设。”斯米拉用?力搓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非常非常想立刻去将影子的嘴堵上。“所以这场交易,不止是我和那个入侵者的,还是我和你的。”“你希望变得更强大吗?你希望获得绝对的掌控权吗?”“我无法以这种?形式向你展现我手中掌握的方法,但此刻我还能给你留下信息就已经是证据了不是吗?祂认为自己没有受到欺骗,你也同样。”“而我的交换条件是,”斯米拉的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不,别说了,please。“请你离开哥谭。”“哥谭不需要外来者,你在你的家乡能过得更好。”“现在,选择权在你手里。”“斯米拉,就是现在!该你调动情?绪了。”扎坦娜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斯米拉的一切情?绪,眼前火焰交织,繁杂的魔法花纹从墙壁上一直蔓延到天花板上,这样大工程的制造,扎坦娜没借助任何事物,只花了五分钟左右就完成?了它。斯米拉开始调动他的回?忆。在灿烂的火光之?中,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张胖胖的,憨态可掬的脸。诺尔德西恩尼斯。斯米拉清楚的记得他的名字,他想他大概会一直记得,那曾让他无比惊艳的美丽在此刻再?次浮现眼前,斯米拉很少?去想那天的细节,但他此刻却逼着自己一点点将伤口剖开。争吵,哭闹,躲避,献身?,不顾一切的勇敢。像是焰火般灿烂,伟大又?短暂的光亮。诺尔德是最好的朋友。诺尔德是永远的英雄。火焰越燃越旺了。然后呢?后来则是,哭泣,安慰,和一个来自韦恩先生的拥抱。斯米拉中止了回?忆。等等,先等等。他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这串回?忆中抽出身?去。于是他又?在记忆的海洋中看到了一头卷曲的金发,它在阳光下有着漂亮的光泽,而比它更动人的是那个笑?起来时?有着小小梨涡的美国女?孩。她是间谍,智者,哲学家,为理想献身?的革命者。
以及一个精通恶作剧的骗子。所以斯米拉偶尔也会想拿最后散落的光点是不是也是她精心设计的又?一次逗弄。然后某天醒来斯米拉就能看到她笑?着从床边“surprise!”再?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去吃牛排,事实上现在斯米拉自己煎的牛排也好极了。比彩虹餐厅好。她教会了斯米拉怎样去推动西西弗手中那颗毫无意义的石头。在那无尽的荒谬中,她为斯米拉守望着半盏灯火,就像那染血的黑色披风之?上,指明斯米拉前行之?路的那盏不够明亮的蝙蝠灯一样。该死。火焰明明暗暗,扎坦娜那边已经投过了诧异的目光。斯米拉终于痛苦地将思绪转到了韦恩先生身?上。人总是喜欢逃避那些?最难以接受的事物,还要欺骗自己只是不在意。韦恩先生,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斯米拉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该对他有什么样的情?绪。他不应该怨恨,韦恩先生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他毕竟是个范斯泰人,他的族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不应期待韦恩先生先生不心存忌惮。就像你当初疯狂的冲到黑面具的身?前,毫不犹豫地举起枪口违背那条制定的规则一样,你确实不能确保完全控制好自己对吗?为他好,为哥谭好,为大家好。他也不应该喜悦,韦恩先生已经这样明确的指出了斯米拉没有赢得他的信任,于是那些?像蜜一样甜的日子都蒙上了一层灰尘,那些?繁琐却又?在边边角角感到快乐的珍藏时?光无限模糊。他应该如韦恩先生想的那样,只剩下平静,平静的接受这个安排,平静的接受力量,平静的从此与韦恩先生一拍两散,从此断的干净利落,在各自的世界一如既往的生活。但是还是在意。但是还是一想到布鲁斯韦恩这几个字就感到心弦一颤。斯米拉不知道这在意到底来自哪里,在任何理性与逻辑上,他都不应该是现在的状态。他到底还在纠结什么?斯米拉碧蓝色的眼眸中映着跳动的火焰,扎坦娜反语咒语的语速越发急促。这是无形的催促。到此为止了,他不想真的与韦恩先生变成?敌人是不是,虽然其?他人都做不到,但是韦恩先生一定可以的,如果他活着,斯米拉绝不用?再?担心哥谭的局势。可是,可是,火焰正以一种?缓慢的速度爬升,扎坦娜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朝斯米拉看去,但是此刻斯米拉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正一句一句的,认真回?忆韦恩先生的每一句话。韦恩先生在逼着他离开。斯米拉清楚的明白这一点。蝙蝠侠清楚斯米拉无法真的承受被布鲁斯韦恩厌恶甚至敌视的重量,更无法真的放开手脚与他的韦恩先生互相伤害。蝙蝠侠看到了斯米拉捧出的一颗真心,但是他轻描淡写的告诉斯米拉,“若你真的爱我,你应离去。”可是,斯米拉不想离开。他感到心口像是被人拿针扎去,一种?过于尖锐的痛,像血液里流着铁锈。可是,斯米拉要怎能这样轻易的忘记那些?过往?他认认真真的期待过的每一天,他小心翼翼的求得的每一句话,每一次那好像如梦如幻般的一点感情?,都被斯米拉当做救命稻草一样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