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幻得知这结果时,不怒反笑:“好,很好,我去。”
正堂内人不不少,虽说短短几日,暂时来的只有周围大小八九个宗门,可除了天堑宗,也有几家算是说的上话。
云之幻进门看见这群人对自己行礼参拜,觉得荒唐可笑。
他走进去,昨日叫嚣最欢诛杀恶龙的那位林长老对他恭敬道:“公主尊贵,当坐主位。”
云之幻看着那主位,他记得前些天宁桓就坐在这里,于是拂袖落坐下方:“那是宁桓的位置。”
林长老眼圈红润:“公主大义,事到如今还念挂他。”
云之幻觉得厌恶,转头不去看他。
阎罗山的人还没到,殷朔自然成了代表,他坐在云之幻身边,心知云之幻肯定在心中叫骂,于是拍拍他的手背安抚。
事发匆忙,周围宗派的人都已经到场,也给足了公主的面子,不算对皇家不敬,众人这才放开声音议论。
那林长老最激愤,嚷嚷着说:“宗主当年也曾去加固封印,没想到竟被那孽畜记恨至今,如今竟来报复,不仅夺走我宗灵宝,害得他死无全尸!”
便其他宗门跟着附和:“可现在那条龙知道了灵宝是用来对付他的,又有如此通天之力,怕是……”
“怕什么!国师说过,公主将会是杀死孽龙的天命者!”
“对,他反应如此激烈,更能证明所言不虚。”
云之幻听着他们义愤填膺的讨伐自己,从愤怒到麻木,现在竟然觉得无关痛痒。
可他们左一个畜生右一个孽龙,刺的殷朔心里冰寒,他忍不住发问:“敢问各位前辈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此事为龙所做。”
众人沉默,很快那林长老跳出来说:“我能证明!民间盛传的神龙教,便是祭拜恶龙的□□,早年间我曾去查过一宗血案,死者便是受这样的邪气侵扰,与现今萦绕神树不散的邪气毫无差别。”
殷朔觉得可笑:“邪气煞气与阴气尚且难以分辨,林长老又如何认出,这邪气就是从龙的身上而来?”
林长老没想到他会与自己唱反调,瞪眼道:“这岂能有假,莫非你觉得我信口雌黄,污蔑那畜生不成?”
林羽鹤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修为只比宁桓差上一截,说话自然也有底气。
纵使殷朔天资聪颖,可这世上有多少天才,又有多少伤仲永的憾事?
修行之人,实力便是话语权,如今殷朔的话在他眼中不过小儿呓语,不值一提。
可殷朔却拧起眉,固执地反驳:“林前辈,定罪也是要讲证据的,如此不分青红枣白的下定论,非智者所为。”
林羽鹤眯起眼,上下打量,语气变得冰冷:“驸马,若论修为论功法,宗主乃当世位列前十的高手,大乘期的修者,与飞升仅差一步之遥!若非恶龙,谁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的杀死宗主?”
他头顶是金光灿灿的牌匾,写着仁义礼智,说出的话却荒唐。
殷朔冷笑:“魔界亦有七位魔主,为何林长老毫不生疑,事情尚未查明,蹊跷之处纷杂众多。敢问林长老,既有外敌入侵,天堑宗以阵法开宗立派,结界为何毫无作用?难道这些事情,就都如此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可能给抹去了吗!”
有位宗主喝道:“满口胡言!正邪两道早已盟约,三百年前的恶战难道还不足以教训,两族互不干扰已久,怎么会与我们撕破脸!”
这些人的年纪大,不说修为,好歹也都是一宗之主。
让殷朔来听他们仪事,其实已经算是看在云之幻与阎罗山的面子,如今殷朔竟要插嘴反驳,自然惹得他们不满。
待众人纷纷埋怨叱责他的态度后,林羽鹤摆摆手,做长辈姿态道:“殷贤侄,你可知便是你师尊应柯,也要尊我一声师叔。”
他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弄:“你如今虽说身份贵重了许多,可到底年纪尚轻,又专于修行涉世未深,虽是久不出世的能才,但有些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这些长辈为好。”
倚老卖老!
云之幻眼中泛起寒霜,忍了许久才压下掌心烈火,正要开口,却听一声大喝自外传来:“他不够资格,那老身呢!”
大门应声而开,风雪灌进厅中。
林羽鹤脸色一变,顿时站起身往外接:“嫂嫂,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