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起醉酒以后的事,只记得自己掉进酒池里。
于是他狐疑的靠近问:“不对劲,你是不是跟踪我?”
他这样凑近,过大的衣领垂下露出肩膀,殷朔忙将他衣领提好,含糊道:“我是不放心你……”
云之幻瞪眼就要动手,殷朔抓住他手腕:“这可不怨我,是你先给我下药的,你说说第几次了?我可都没找你生气发脾气。”
这话瞬间将云之幻噎住。
他不确定殷朔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想想殷朔如果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应该不会是这么平静,便放心了些,哼声:“我可是公主,想……”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殷朔伸手捏他耳垂:“公主千岁,这次要不是我跟着,你可要醉死在酒池里了。”
云之幻也没想到阮沂变脸会那么快,分明是在戏耍他。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当即怒气又窜上来:“镜潭呢?”
殷朔表情严肃了些:“正要和你说,我没有见到镜潭,小寻峰上的阵法也都不见了,只有一颗枯死的树。”
云之幻愣住。
阮华分明说他们必须留下不不会走,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他怀疑殷朔中了障眼法:“是不是你又陷入了幻境,所以才没看到,镜潭是有灵可不该自己跑的,你是不是看错?”
殷朔摇头:“的确消失了。”
这下云之幻真的着急了:“我,我昨天看到有魔修去了哪里,那棵树原本是活着的,就是那魔修搞的鬼,镜潭不会是被魔修带走了吧?”
殷朔不了解情况,便没有答话,云之幻自言自语:“肯定是魔修,镜潭为潭,按说不易移动,自己是不会走的,而昨晚除了我们,就只有那个魔修在,亏我还以为他真是跑了……”
他说着自己就把自己气的整张脸红,殷朔安抚道:“你别急,等天亮我们再去,或许真是我看走了眼。”
云之幻又忽然问:“你昨天是怎么找到我?”
殷朔心道来了,顺理成章地答:“当然是破阵找你,找了许久才找到,你倒是睡得香。”
云之幻心疑:“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就已经睡着了?”
殷朔挑眉:“你还想如何?”
云之幻摇摇头:“不如何,没事了。”
他这话说着,显然是放下了心,殷朔本来也不想瞒他,可云之幻对他防备的明显,难保会不会杀人灭口。
殷朔暂时不想用生命测验云之幻对自己的信任程度。
云之幻缩回了被窝里,面色忧愁。
殷朔忍不住安慰的摸摸他发顶:“还能歇息小半时辰,趴在这闭闭眼,眼里都是红的。”
这山上冷的要命,即便供着炭火也冷,云之幻也只能养精蓄锐,听话的趴回被窝里。
殷朔却恍惚觉得这一幕很奇异,好像寻常的夫妻俩,早上醒了丈夫会与和媳妇说:多睡一会还早呢。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住,又回想起自己先前在幻境里的失态,顿时有些闪躲,起身不再躺了。
没想到没等他下床,却被云之幻勾住了腰带问:“你去哪?”
云之幻心里的怀疑还没彻底消散。
他总觉得昨夜自己好像露出了什么破绽,可又记不清,见殷朔要走,脑袋里涌出来的画面都是他要去喊人来抓自己。
殷朔道:“我去练剑。”
云之幻那肯放人,装腔作势:“这么冷的天练什么嘛,快回来,你身上暖,挨我近一些,我冷。”
他长在皇宫里,耳濡目染可是很会哄人,语气带着软糯鼻音,任性又有点恳求的娇,殷朔压根没法子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又上床。
云之幻敏锐,眯起眼问:“你在躲我吗?”
混着点花果酒气的香萦绕,殷朔开始默默念清心咒,心想真是鬼迷心窍了,却还要开口哄:“没有躲你。”
云之幻见他没再想走了,反倒像根木头似得一动不动,觉得无趣,伸手戳戳他的腰:“我睡不下了,你给我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