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您这病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严重,说不定以后也能痊愈,等彻底好了,再自己挑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岂不是皆大欢喜?”
手腕的阵痛满满减轻,云之幻不敢乱动,被迫听他说话,心里烦躁的想要咬人。
他只觉这人脑子坏掉,分明只有一张嘴,却像是八百年没说过话似得,聒噪的像只鸭子。
但其实殷朔也觉得诧异。
阎罗山少有女弟子,殷朔的剑道当属同辈楷模,却实在不懂怎么哄女孩子。
往常碰到女子,他多是避开,也不想与之多加交流,免得引人误解,可现下却觉得这位公主非常亲切。
可能是心知她痴傻如稚儿,所以就只当做个小孩子。
总之看着云之幻,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了。
这实在是很稀奇。
他收回灵力,又翻出条雪色绸缎,将云之幻的手腕圈圈层层绑住了,嘱咐道:“虽是治好了伤,但要好好养一养才行,这几日少用手腕。”
话多。
云之幻却不敢暴露,认真的扮演傻子,见他不说话也不抗拒。
殷朔欣慰,在她手腕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云之幻非常嫌弃。
什么东西,花里胡哨的,没用。
殷朔点亮桌上的灯,重新写了退婚书,指着签名处让云之幻写名字。
云之幻面无表情的扬起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问:“怎么写?”
这倒是他疏忽了,殷朔想想:“按个手印吧。”
拿着这东西去找皇帝,天家金口玉言,总不至于会赖账。
然而紧接着,殿内的灯火骤起,整个内殿被映的通明。
殷朔心道不好,正要溜走,却发现整座内殿已经被结界无声无息的封死。
他迅速转头看向云之幻,傻公主一脸好奇的左看右看,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的确对结界毫无所知。
其实云之幻早就感觉到有动静,只是这具身体五感不佳,也没有灵力能让他清晰的探查。
但想来想去,在皇宫内城,除了面前这人,应该没有人会想不开来害他,也就稳坐不动。
果然,当殷朔往他身边靠近的时候,一根金色的绳子从殿门飞来,将殷朔捆了个结实。
殷朔挣扎一瞬,心知自己已经败露,索性没再乱动了。
云之幻颇为开心的盯着殷朔看,看出些门道,便上前装作好奇,去拉那绳子的一端,果然越拽绳子捆的越紧。
殷朔差点喘不过气,咬牙道:“公主千岁,先放放手……”
话没说完,自殿外走进许多人来。
为首的人一身雍容华贵的明黄,步伐最急,入了殿门先拉着云之幻转着圈的看,最后敏锐地盯着她手上奇奇怪怪的绸带问:“幻儿,手是怎么了?”
云之幻没有抗拒,任由男人拉着查看,心里却生不起丝毫怒意。
这就是他这具壳子的亲生父亲,大晋的皇帝,也是除了元皇后以外,最疼云之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