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病房房门被猛地推开,刚把腿包扎完的秦潇然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助,顽强地翘着一条腿蹦到这边来,她想起车祸前被沈知意推的那一下,如果不是那个动作,此刻她恐怕已经脑袋开瓢了,因此进来时还感动地眼泪汪汪。然后就看到裴彧。门口的角度实在太巧妙,将少年低头吻过去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秦潇然两眼一黑,扶住了墙。“我果然还是撞到了脑袋……”都出现幻觉了!她的声音将沈知意叫回神,想也不想地将裴彧推开,晕乎乎地扶住了头。她也觉得自己脑袋出问题了。裴彧见她这样,心头一跳,眉头紧锁,轻轻用手背贴了贴她脸颊,语调很轻,“不舒服?我叫医生。”确实该叫医生,秦潇然靠着墙奄奄一息,等医生一来就表示自己要再检查下脑袋。“我有没有可能被撞出幻觉?”医生目露慈爱:“如果小腿轻度骨折也可以导致幻觉的话,那确实有可能。”秦潇然:“……”真的!她看到的是真的!三人中只有沈知意脑袋有伤,但也没什么大碍,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裴彧一直守在床边,听着秦潇然一会儿欲言又止,一会儿止言又欲,微微拧着眉看过去,“不是都看到了吗?还有什么想问的。”秦潇然:就是因为看到了才什么都想问啊!她痛苦道,“知意,我们关系那么好,你居然不告诉我,你们这样……嗯,多久了?”这俩人认识也没多久啊。沈知意回答不出来,她感觉从车祸后事情的发展就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了。她捂住眼睛,闷闷地说,“我头晕,什么事情都之后再聊好吗?”顾忌着她还是个伤员,秦潇然只好把满腹疑问咽下去,慢慢往外蹦,“好吧,那我晚点再来看你。”她走之后,沈知意还是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动,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也像是不想跟某人说话。裴彧沉默了会儿,碰碰她手指,“你要是生气,可以骂我。”他待在室内有些时候了,手还是很凉,沈知意指尖蜷缩,心里乱糟糟的。骂他?骂他耍流氓吗?可两人贴在一起好几秒,她也没躲开呀……不知道能不能把责任推给脑震荡。沈知意身体不舒服,不自觉地蹙着细眉,这副模样让人觉得她此刻心情极差,再加上她什么都不说,裴彧有些不安。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先离开,免得她越看自己越生气的时候,沈知意出声了。她声音轻轻的,带点埋怨的意味,“你就非得这时候……这时候亲我?”没有什么情况比现在更糟了,她头晕眼花,说句话都难受,更没精力去理智地思考两人的事,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将她思绪搅得乱七八糟。还被秦潇然给看见了。裴彧微怔,发现她不知何时将眼睛睁开了,正安静地看着自己,脸色苍白,唇却有点红。“我,”他顿了顿,第一次与别人袒露心声,不太自在,“我很害怕。”那个吻完全是寻找安抚的下意识举动。沈知意看着这个微垂着头,好像犯了错的少年,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但每晚都会通话,他的音色偏冷,经过电流的处理听起来更加不近人情,不如现在听着舒服,他面对她的时候,语调总是会轻一些。“因为我吗?”她慢慢地眨了下眼。很难想象裴彧会说出“害怕”这个词,他已经快要成年了,有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看起来远比同龄人强大稳重,性格又冷淡,怎么都不像会示弱的人。裴彧低低地“嗯”了声。他知道三哥最近要搞小动作,但还是高估他了,没想到他会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更没料到这件事会把沈知意牵扯进去。她是他带到这里来的,要是再因为他出事,裴彧没有办法原谅自己。“我没有什么事,”沈知意不习惯被人关心,不太好意思地偏过头,“就是一点小伤。”哪里至于让他“害怕”呢。裴彧沉默地牵起她的手,在她看过来的视线中,慢慢弯下腰,将脸埋进她掌心。伤的是脑袋,沈知意却忽然感觉胸口很不舒服,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坠着。她不:()顶级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