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不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出现在小房间里。
入秋的夜晚,凉意阵阵,靳司让开了半盏窗户,窗帘没拉死,遮光效果折损大半,好在月色不明,对投影效果没太大影响。
他折返回沙发,“想看什么?”
夏冉:“死亡诗社。”
他摁遥控板的手指一顿,“都看了五遍了,你不嫌腻?”
夏冉摇头,“说是五遍,可我也没有一次是看完的。”
她戳了戳他的侧腰,“这次我要是睡着了,你记得叫醒我。”
靳司让低头看了眼刚才被她戳过的位置,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是一触即离,可不知道为什么,像火烧一样,灼热的触感迟迟不散。
许久,靳司让才应了一声。
电影大概看了三分之二,夏冉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在眼睛眯成两条缝前,看见靳司让微侧身子,靠在沙发椅背上,脑袋被右手托枕着,侧脸轮廓在屏幕亮光下影影绰绰。
说好了要他叫醒她,怎么他先睡过去了?
夏冉迷糊着凑过去,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隐约看见他皱了下眉,片刻从唇间飘出很轻又带点不耐烦成分的一声:“别吵。”
她立刻闭上了嘴,刚要起身离开,被他突然横出去半截的手臂一带,锁进他怀里。
夏冉身子一僵,一动不动的,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过了好一会,才试着小幅度地挣脱了下,没成功,反倒被他箍得更紧了。
一阵不知所措后,她自暴自弃地放弃挣扎的念头,没多久,脑袋一歪,靠在他胸膛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夏冉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卧室,薄毯被她踢到地上,她捞起,盖在肚子上,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觉,醒来时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哥”,第二声意识清醒了些,叫的是“靳司让”。
“干什么?”
无波无澜的嗓音冷不丁飘到她耳膜,有那么几秒钟她怀疑是错觉,忙不迭睁开眼,靳司让就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夏冉就和屁股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蹦起,朝他扑了过去,撞进他僵硬的胸膛,脑袋嗡嗡的难受。
冲击力大,靳司让连着退了两小步才站稳,“到底要干什么?”
听不出情绪的语气。
夏冉环在他腰侧的双手顺着他双腿外侧一路下滑,最后停在他脚踝处,瞎话张嘴就来:“刚才床突然咬了我一口。”
“……”
夏冉挠了挠鼻子,“你怎么在这?”
她倏地改口,“你怎么能随便就我房间?”
他一脸平静,“路过,听见你在叫我。”
夏冉纳闷:“我刚才叫得不响,隔着一扇门你都能听见?”
“你觉得我在骗你?”
两个人一高一低对视了几秒,夏冉先败下阵来,猛摇头。
靳司让单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捞了上来,不到两秒,她又跪坐回去,片刻抬起下巴,双手摊在他面前,笑意盈盈:“给我压岁钱。”
“现在才十月,”靳司让深吸一口气,眼神没了平时的沉稳,看上去是被她无语到了,“而且我跟你没差几个月。”
“但你是我哥。”
夏冉学着他的话术,慢悠悠地补充上一句,“更何况,我刚才不是给你行了个大礼?”
靳司让从鼻尖哼出一声冷笑,“你这强买强卖跟谁学的?”
“闫——”夏冉觑了眼他的反应,及时止住,哼哼唧唧几声后,睁眼说瞎话,“我无师自通。”
靳司让不聋,知道她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那个字是什么,他掉头就走。
夏冉本来就是随口一提,见他这副态度,也没觉得被泼了冷水透心凉,等门后的动静彻底消失,脑袋里突然蹦出三个问题,交替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