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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和二队共用一间?办公?室,气氛形成鲜明对比,一处闲适自在,另一处愁云惨淡。
二队队长任韦平拿着一沓资料进来,看?见赵茗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地抿茶,顿时酸了,“老赵,你那案子什么情况?”
赵茗头也?不回,“哪个?”
“报过?失踪的那起,叫什么杨晋?前两天尸体不是找回来了。”
赵茗哦一声,“破了。”
“谁犯的案?”
“自杀的。”
昨天上午,杨晋女友来警局投案自首,坦诚最近的几起虚假报案都出自她之手?,第一个发现杨晋尸体的人也?是她。
杨晋身上的裙子是他生前最爱的一条,是她在他死后替他穿上的,她想让他漂漂亮亮地离开这个世界。
为佐证自己的说?辞,她并非空手?而?来,还带了一个DV机,里面?记录了杨晋简洁的几句遗言,以及镜头下的他是如何一步步迈入死亡。
杨晋女友还说?:“他喜欢穿女装,但他妈觉得丢人,她把他的衣服全都烧了,还说?生下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他妥协了,决定活得像个男人,知道这事?后,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希望他能听从本心,我不需要他活得有多男人,他只要活成杨晋的样子就行了。然而?那天之后,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她掩面?而?泣,“说?到底,我们都在逼他,是我们逼死了他。”
赵茗问:“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报假警?还大费周章在暗狱留下假的人骨?”
“为了转移你们的注意力?,拖延案件的进展。”
赵茗皱了皱眉,对她的话一知半解。
杨晋女友说?:“他妈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爱他,她爱的其?实就是她制造出的一个完美的儿子形象。我做这么多,就是想折磨她,给她能找到儿子的希望,然后再让希望破灭,让她体会一下杨晋当初的痛苦……”
她抬起头,神情木讷,“你们觉得我做错了吗?”
赵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离开审讯室后,长长叹了声气。
造成这起案件悲剧的根源在于当今社会看?似进步、实则不断倒退的思想,这也?是留给社会的课题,不能用一个固定的标准去评判究竟谁对谁错。
听完赵茗的叙述,任韦平一阵唏嘘,半会装作酸溜溜地来了句,试图转移沉重的话题,“牛啊,这才多久又破了一个大案。”
赵茗配合他谦虚地打?了句官腔,“哪的话,都是为人民服务。”
任韦平言归正传,“我们队那案子到现在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过?去八年,被抢劫的受害人到现在还没踪影。”
老李在一旁听得纳闷:“现在二队要管抢劫案了?还是这种?陈年旧案?”
任韦平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沉着嗓解答:“重点不在抢劫,这大概率还牵涉到一起命案。”
老李立刻坐正身体,“怎么说??”
任韦平神情严肃,“抢劫犯叫谭伟国,他在发现受害者的时候,那人满头都是血,但那会还有气,随身物品散了一地,谭伟国扒拉她皮夹的时候,她还挣扎了一下,说?了什么,声音太轻,谭伟国没听见。大概是良心发现了,据谭伟国自己供述,他抢完钱后回去了一趟,差不多隔了三小时左右,但人已经不在了,地上的血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连血迹都消失了这点确实值得考究。
稍顿后,赵茗提出另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那有没有可能被路过?的其?他人送去医院了?”
任韦平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点,“那一带没有监控,路况也?复杂,没法查出经过?的人和车辆,附近医院的就诊记录也?被我们翻烂了,还是什么都没找到……总不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走回家疗养去了。”
要真按任韦平说?的,这起案件存在着不少疑点,赵茗若有所思,片刻听见任韦平又说?:“说?到底,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找不到受害人,甚至我们现在连对方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说?起这,任韦平头疼不已,“根据这抢劫犯的描述,我们专门?比对了那一时间?段桐楼的失踪名?单,结果没一个能匹配上。”
赵茗:“外?来人口呢?比对过?没有?”
“比了,还是没结果。”
任韦平叹了声气,“不是我这人悲观,就冲现有的线索推断,这名?受害人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赵茗点头肯定他的说?法,一脸爱莫能助地拍了拍他的肩,任韦平掐着嗓子恶心了他一句,“赵哥哥,怎么样,趁你们这两天清闲,帮你任弟弟一把,一队跟二队再好好合作一回。”
“我也?想帮你,可惜有心无力?,”赵茗指了指自己桌上的一沓文件,“看?见没,案子是破了,报告还有一堆要处理,下周还得去市里搞个宣讲,真抽不出时间?,不过?我倒可以拨几个人协助你。”
任韦平应了声“行”,脑袋转了一圈,正准备点兵点将一番,赵茗抢在他前头喊了几个名?字,被喊到的人里正好有小陈。
那会小陈正和队里几个人坐在小角落侃大山。
“前两天,我去金地广场那边碰见了靳法医和夏老板在一起火锅,还有一男的,长得人模人样,不过?我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