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也没喝酒,甚至最近三天都没碰过一滴,头还是?疼得?快要裂开。
“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她?说话的方式和语气?有时候跟你有点像。”
她?哑着嗓子开口。
靳司让极淡地问:“男的?”
夏冉说:“女的。”
靳司让瞬间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
夏冉又说:“哥,给我?一根烟吧。”
“没有。”
夏冉知道他?是?抽烟的,今晚他?的衬衫上就有烟味,“你这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比不上你的蹬鼻子上脸。”
夏冉一顿,笑了笑,岔开话题:“我?今天下午去了趟寺庙。”
她?这声调有点接近呢喃,靳司让没说话。
“碰见?了闫野他?奶奶。”
他?还是?沉默。
“她?问我?要不要去参加今年的追悼会。”
虚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因这句话倏地一紧,靳司让喉结滚动了下,尽量让语气?平和到听不出异常,“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我?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可能会去吧。”
她?开了窗,下巴搁在窗沿上,很快被溢进来的风吹花了眼,直到车停在建德路128号前,她?都没再开口。
靳司让也不催她?下车,从扶手箱里摸出烟盒,敲出一根,没点,装模作样地含在嘴里,好半会才拿下,偏头看她?,目光没有半分?折衷。
夏冉从他?深邃的眼里找回自己声音,“哥,你等我?找到我?妈,我?再给你一个答案。”
又是?一阵漫长难捱的沉默,靳司让一针见?血地挑明:“要是?永远都找不到了,你还打?算这辈子都这么过?”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也不是?故意想看她?痛苦,他?只是?在阐述一个他?们都不愿意面?对的可能性。
夏冉的哽咽再次漫到嗓子眼。
靳司让收紧手,将烟揉碎在掌心,“这些年,不止你一个人饱受煎熬,阿姨的死?也从来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可你却总想着一个人承担……夏冉,没有这样的道理,强装的坚强不叫坚强,叫没有自知之明的愚蠢和自作多情的残忍。”
他?向?来如此,连安慰体恤人的话,都带着锋利的棱角,可到如今,糖衣炮弹对她?而言早已失效,或许只有残酷地挑明现状,才是?对她?最大的仁慈。
夏冉硬邦邦地挤出一个笑,“我?知道。”
她?顿了几?秒,“但不找到她?,我?就迈不过去心里的那道坎,所以哥,你再给我?点时间吧。”
靳司让也降下车窗,这次终于把烟点上了,“下车。”
这样的回应让人揣摩不出态度,直到他?不紧不慢地跟上一句:“你非要这样,那就比谁耗得?起谁。”
夏冉开门?的动作慢了几?秒,沉默着下车。
没多久,靳司让也下了车,倚在车门?上吞云吐雾。
半根烟抽完,他?撩起眼皮往上看,她?的身影出现在三楼过道,身旁还多出一个人。
又高又瘦,头发很长,看轮廓像男人,还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