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像包裹在茧里的蛹,仍是讲不出话。
他摸着她汗森森的脸颊,声音已然沙哑:“我好爱你……”
喝的酒不多,时光也不是易醉的人,却醉得一塌糊涂。
这场风雪,持续好久好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者更久。
叶慎独开灯的时候,她连抬手遮光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会意,摊开手掌为她挡光,好一会,才柔声问:“适应了吗?”
时光点头:“适应了。”
他拿开手,就着侧躺的姿势,好好地看她。
脸上的红晕还没过,但她也顾不得太多,也看着他。
眉目如画,一如初见,又有别于初见。
对视许久,时光败下阵,笑了笑,说:“好久不见,独哥。”
叶慎独倪着她:“明明是你在守株待兔。”
她说:“翘首以盼。”
他说:“万一我不来呢?”
“好熟悉的对话,”时光笑道,“是不是还差句‘心诚则灵’?”
他笑笑,坐起身,把她也抱起来,然后从床中间薅枕头垫在她背后,才从床头柜上摸过烟和打火机。
撕开包装,抽了支在嘴里,点燃,吸出味儿,拿下来,递给她,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
时光坦然接过,等他自己也点上烟,才拉他的手臂过来枕着,抽一口,说:“最后一支,以后戒了。”
叶慎独笑笑,没当回事。
静夜无声,雪越下越大,飘在窗台上。
两年前,也是在色达,也是第一场雪,也是这样的夜晚。
但心境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是她要离开,并且,觉得以后不会再见。
而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了,不出意外,将会永远是。
叶慎独低眸倪她,缓缓问:“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时光侧身抖掉烟灰,沉默须臾,说:“在新都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你看见我了?”
“没看见你人,但看见你的车了。”
“那辆车我没开过,而且牌照也不同,你怎么认出来的?”
“直觉,”时光掀眸看他,眼里带着得意的笑,“直觉告诉我,你会跟着我。”
叶慎独挑挑眉,目色悠然:“整整三个月,明知我在,不理就是不理,怪忍心的。”
所以……电影是他安排给她打发时间的,下雨了衣裳是他收的,晚上她睡不着时哄睡的钢琴也是他的……
从她离家,他就一直陪着她。
迎上他的目光,时光说:“是我没准备好。我想,用一个全新的自己来面对你。”
叶慎独灭掉烟,把她往怀里搂,哑声说:“我知道。”
所以他才等,直到她愿意接受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