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茫然无措站在马路边,杜克扒拉着黑车,“小少爷,这不合适啊,您让我先和总裁说一声,而且您起码让我跟着您,还有保镖们。”
但迈巴赫已经发出醇厚的轰鸣声。
赫凯按上车窗,“行了,回家过节吧。”
“不是啊,小少”
“vroo!”杜克被一声凶悍轰隆吓得后退半步。
“farewell(再见)——”
黑车眨眼消失在萧瑟黑夜里。
杜克一拍脑袋,“这叫什么事啊!”
“pang!”
一声巨响,才落在枝头的飞鸟被惊得飞向远处。
“这叫什么事啊!”
“喂喂,你要发酒疯能不能别在我这发!”赫邓倚芳气急败坏看着一手酒杯一手斧头的粗鲁女人。
“pang!”又是一声巨响。
花体写着rshaak的木牌应声落下。
“呀呼!自由万岁!!”
关虹充耳不闻邓倚芳的抗议,一扔酒杯与斧头,一个侧翻跟斗就打滚到水仙花海里。
两只边牧幼崽兴奋跟着她跑进花园。
邓倚芳看傻眼,这又是什么梨园把式!?
“喂!你和你的狗不要糟蹋我的花了!”邓倚芳竟也难得生出力气怒吼了句。
但是没人理她,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的花绝对遭殃了。
“god!”邓倚芳愤愤道,低头看见地上木牌,写着赫夫人的木牌上几个鲜明狗脚印。
邓倚芳目光停留了会,挺了挺腰杆,哼了声优雅搂过披肩,转身回到小亭子。
赫峯安静坐在一旁梧桐树秋千上,额角抵着绳索,目光不知道停在哪。
又或许不在哪,只在他封闭的世界里。
邓倚芳小心走近,无比轻柔地拍了拍自闭的儿子,厚厚衣服下露出一小节瘦削手腕,上面几道骇人疤痕。
邓倚芳在儿子身边轻声笑道:“今年我们也努力活下去吧。”
邓倚芳不知道自己正和儿子说,还是和自己说。
没有人理她。邓倚芳还是扬了扬唇,她早已习惯,这不被回应的人生。
软弱的娘家,无能的丈夫,自闭的儿子,从来没有人理会她的话。
邓倚芳收回手,正要转身离开。
“母亲”,久违的声音响起。多少年了,十年?十一年?
邓倚芳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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