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未见到过她身上这样冷淡的一面,她们眼里的喻瑾,好脾气,好说话,乖巧又可爱。
和她们这种经常翘课的老油条不同,喻瑾在学习上是真的很认真。
语言类专业的学习很辛苦,英语单词浩如烟海,语法弯弯绕绕,一不小心就会跌到坑里。
而喻瑾,在面对大学的诸多诱惑时,她真的是把学习放到了首位的那类学生。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京大这一届新生的新生代表呢?
福至心灵地,夏银忽然想起那天新生代表演讲后,她们和谢翰梁砚舟吃饭时,喻瑾身上的反常。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夏银心里冒出青嫩的芽尖。
不过想想也正常,那可是梁砚舟。
他像是给全京大的女生下过什么咒似的,每个京大的女生,无人不知梁砚舟。
只要是有关梁砚舟的风吹草动,都不消三天,消息一经放出,便像湖面上的涟漪似的,一圈圈呈几何的速度传播。
夏银晃了下脑袋,把奇奇怪怪的猜测甩出脑海。
她第一个举起手,正色道:“我觉得行。”
见她说话,金思思点点头,也继续跟上:“是呀,聂婻晴你觉得呢?”
聂婻晴环顾一周,四个人的宿舍里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她也不好得再发作,只拿过喻瑾摊在桌面上的一张纸,心不甘情不愿地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和平条约书》一式四份,411宿舍里人手一份。
至此,喻瑾近一周以来的无妄之灾总算是成功平息。
第二天是周六,手机上的闹钟被删的一干二净,她打算给自己放了个小小的懒觉假。
喻瑾终于睡了个好觉。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夜,她梦见了梁砚舟。
白色的拱形花门圣洁又梦幻,曲径小路的两侧铺洒着数不清的红玫瑰花瓣。
他站在礼堂中央,很帅,风流又倜傥,每一处都是时光里落下最好看的模样。
青春时与成熟的质感交汇融合,他的笑意,似是将空气都蒸腾出粉红色的旖旎泡泡。
她看见他挽住一个穿着漂亮婚纱的女孩子。
到底不是她。
眼泪“吧嗒”“吧嗒”顺着脸颊落下,她站在角落里,眼眶瞪得生疼,却依旧要摆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去参加他的婚礼。
……
喻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速快得不像话,凌迟般的痛楚似是要把灵魂一缕一缕抽出,一点一点折磨着挫骨扬灰。
手指拂过面颊,只摸到满手的泪。
她脱力地倒回床上,花了好长时间却还是抽不出神。
都说人在醒来后会忘记绝大多数的梦,只有那些真正记忆深刻的梦会被带到记忆里。
睫毛濡湿,喻瑾缓缓阖上眼,眼眶里蓄起的泪脱力般滑落,已然干涸的泪痕上又一次留下一道曲折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