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是到了最后,她像是词穷一般,只重复着一句话骂她:“喻瑾,你这个贱人。”
喻瑾沉默着没说话,她冷眼看着聂婻晴,直到聂婻晴完全安静下来,只是脸上依旧挂着两行不断下滴的泪水时,喻瑾才沉声道:“道歉。”
手腕被她捏的像是要碎掉一样,精心化的妆也被眼泪冲刷地胡乱粘在脸上,聂婻晴很是狼狈。
喻瑾掀起眼,强硬道:“请你道歉。”
“不道歉的话,我们就请老师来评判一下这件事。”
她并不关心聂婻晴突发的刁难,也不关心那些被她挨个问候的爹妈和老古人。
不会好好说话,打心眼里看不起别人,自视甚高,以为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
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此这般的道理。
聂婻晴不敢把事情闹大,见喻瑾说到做到真的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囫囵咕哝道:“对不起。”
喻瑾松开手,这回桌前对照着课表,将明天上课的书本从书架上依次取出。
见喻瑾不说话,聂婻晴几步走到她背后,愤怒地跺了下脚,对着她的背影气冲冲说道: “你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和茅志新学长分开!”
说完,她也不再自讨没趣,悻悻爬回了自己床铺里,越想越生气,又开始呜呜直哭。
边哭还边锤床,不像是突然刁难,像是真气伤了。
喻瑾:“……”
夏银和金思思悄悄从窗幔里伸出两颗脑袋,比着口型问她:“咋回事儿?”
从聂婻晴的反常和她最后那句话,喻瑾不难猜到聂婻晴今天反常的原因。
她无意掺和进别人的爱恨情愁里,但到底考虑到聂婻晴也是女孩子,喻瑾只回道:“我也不知道。”
第二天,夏银老早就跑出去找谢翰,金思思更是在校外自己有租房,两人心有灵犀地没回宿舍。
半夜,喻瑾与她共处一室,狭小的空间里无处不充斥着她隐隐的抽泣声。
果不其然,第二天起床时,喻瑾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还不到上班时间,喻瑾今天早早逃到了Strive。
外面天色阴沉沉的,浊云低压下来,冷漠的灰色充斥天际,像是作着又一场狂风暴雨。
坐在Strive的高脚凳上,她整个人没精打采地趴伏在桌上,像是被放空了一样。
高懿给她接了杯热水,见她蔫头耷脑的,没忍住,调侃道:“年轻人,要节制啊!”
喻瑾抱着玻璃杯,两边眼皮沉得像在互殴,连那句调侃也没心思回。
困意袭来,她只摇摇头,懒得再细说自己那天从这里离开后,遭遇的种种奇葩。
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两天估计是水逆吧。”
“干啥啥不顺。”
闻言,高懿哈哈笑起来:“巧了,这话前两天还有人跟我说过。”
他向身后努努嘴,就算是简单打过招呼了。
“?”
喻瑾困得不着三六的脑袋上冒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她呐呐地转过眼,还没认出个子丑寅卯,便听见高懿指着门外道:“喏,另一个水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