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看到年根了,刘凤英窝在家里越想越不是滋味,每年有‘大驴子’帮衬,这个时候仓房里早就堆了一摊子年货,都是他今天买点、明天送点,根本不用自己费心张罗。
今年可倒好,直到现在还屌毛没有,这种落差让她整天心烦意乱。
不是没钱,兜里还不至于那么干净,就是擎现成的惯瘾了,再自己拿钱去赶集,一是有些东西确实舍不得买,二是失去了这么一个钱串子、心里空落落的,没心思置办。
那天去街里加工米面,遇到了‘大驴子’的老娘,本想溜湫地赶紧绕过去,因为老太太一直对她黑眼疯似的,见到她总要骂上几句,可这次却主动跟她打招呼,而且还很亲热。
把刘桂英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太太先是东拉西扯的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接着话锋一转:“我儿身子骨这阵子一直不好,就是那个丧门星给方的。”
自从‘大驴子’前妻去世,一直都是老太太为他家主事,可自打新儿媳小寡妇进门,她就成了外人,去儿子家还要看小寡妇的脸子,啥都说的不算了。
‘大驴子’三个闺女,小寡妇一个儿子,想想以后女孩子要嫁人,合着‘大驴子’不是在给她们娘俩打江山吗?
老太太的意思,让她再给自己生个孙子,这样两个人之间就有了牵绊,过日子才能劲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可人家说啥也不愿意,说是四个孩子已经够养的了。
进了门不生养,跟自家还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外人吗?
加上‘大驴子’跟小寡妇结婚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到现在身子骨还虚着呢!
这让老太太在不遂心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对小寡妇的厌恶,觉得她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前夫分明就是被她给方死的。
倒想着还不如早先那样、跟刘凤英稀里糊涂一起过呢!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没个女人适当慰藉一下也不行,这点老太太还是明白的。
起码刘凤英不敢给她甩脸子,而且还很惧怕她,适当帮衬着她家点总比像现在这样、整个被小寡妇把控着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一点不错,刘凤英听老太太说‘大驴子’身子虚,心中顿时醋海翻腾:
哼!那个喜欢闻骚的大叫驴,肯定是贪恋人家年轻,没白天带黑夜的折腾。估计已经被使唤糠了,命根子里那点装逼玩意儿也早就抖落干净了。
但脸上却表现出极为关心的样子,凑到老太太跟前小声道:
“大娘,你这个做婆婆的应该适当劝他们节制点,跟你说句知心话,那小寡妇刚尝到滋味,男人就扔下她走了,早就憋足了劲儿,怕不是吕大哥已经被她掏空了吧?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男人呢?不是从小的夫妻就是不行……”
刘凤英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妥,挑唆的味道太过明显,赶紧打住了。
其实正说到了老太太心坎上,只见她咬牙切齿道:
“那个不要脸的,保不准她不知饥饱,一味的贪欢,她先前的男人,没等娃生下来就嘎了,肯定是被她使唤的精尽人亡。
我瞅着现在我儿跟她也不那么香甜了,早晚我得把她撵出去,不然我儿还不得在她手里丧了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