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我手丫子伸的太长,连你们两口子被窝子的事都要搅和,我可是拿忠良当自个亲兄弟,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忠厚媳妇言不由衷地说道。
忠良媳妇信誓旦旦回掷道:“没有的事,忠良不嫌弃我,我心里老知足了!”
“那就好,明白了你的心思,我也就放心了,忠良在你娘家跟前耍单蹦,你可得偏向着他点,不能把他当外秧儿,他又不是上门女婿。”忠厚媳妇看起来颇有些老嫂比母的气势。
“放心吧嫂子!我们一大家子托忠良的福,从穷山沟搬到这儿,由糠囤跳进了米囤,谁要是敢苛待他,先过了我这关。”
忠良媳妇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灼灼,看起来并不是在向忠厚媳妇保证什么,而是对忠良充满了发自内心的爱。
妯娌俩说着话,眼看天大黑了,忠厚媳妇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忠良媳妇挽留道:“嫂子,忙啥?多坐一会儿!大晚上的,家里又没吃奶孩子。”
忠厚媳妇一边扭头使劲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一边说:“不了,外面路滑,让忠良拿上手电,帮我照着点,我回去就捎把做褯子的衣服拿给他。
对了,快把娃的小肚兜拿到外面冻上一宿,虱子都钻到夹层里了,靠抓的咋也弄不干净。还有,哪天最好把炕上的东西都拿出去,连冻带饿,不信躲在里面的虱子能挺到过年。”
忠良正蜷曲着身子,用自制的挠痒痒神器——一根筷子上插了半根苞米瓤子、使劲地蹭着后脊梁骨。
抽冷子接话道:“把被褥都拿去外面,没等虱子嘎了,我们几口人早就冻挺了。”
忠厚媳妇吓的一激灵,随即笑骂道:“你个死孩崽子,话说的这么赶趟,咋不对付你丈母娘去?”
忠良媳妇温言软语的催促道:“忠良,快下地,把嫂子送回去,这黑灯瞎火的,别磕着碰着!”
忠良马上停了下来,“出溜’一下滑到地上,痛快地答应着:“哎!知道了。”
忠良媳妇在炕上的一堆破烂里翻找了几下,选中一件破夹袄对忠良说道:“给,再加件衣服,把我的头巾也围上,外面大风‘嗷嗷’的,不定多冷呢!”
此时的她,脸上挂着浓浓爱意,眼里满是拳拳柔情。
忠良往身上套着衣服对媳妇说道:“你在炕上也甭下地送嫂子了,出去一趟,回屋半天暖不过来。”
本来忠良媳妇回一声‘嗯’就够了,哪知道她竟甜甜的说了句:“我听你的。”
忠厚媳妇真是被虐到了,语气酸酸的调侃道:“行了,你俩快别在这儿酿蜜了,一会儿把我给齁死了。”
心里却不由的赞叹:不说别的,他俩还真是挺对心情!大家都在可怜忠良,觉得他过得不好,可看上去人家知足着呢!
我跟忠厚咋就从来没这么腻歪过呢?真是白活了,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如今忠良丈母娘在中间拨楞着,小两口咋能按捺住身子里的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