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反正他不会和李琼楼大冬天手牵手一起走。
那是不是表明,郑乐於也是有那么点心动呢?
他完全不抗拒他的接近,不抗拒和他的肢体接触。
最后是,郑乐於看上去也没有那么直。
他垂下眼,手指在座椅扶手上摩挲了一下。
没有哪个直男连衣角都带着香。
郑乐於的某些行为和话也能印证这一点。
这件事他本来一开始就能確定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观影厅里越来越暗,幕布上的光有些暗淡,大概和这个新的影片色调低沉有关,季柏的侧脸在几片光影间明明暗暗,他的思考在这时候是无声的。
但他的心却跳得很快。
耳边电影混乱的光影和嘈杂的人声里,他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如雷如鼓。
在他心动过的时刻里,郑乐於是否也有着同样的时刻呢?
他坚信却又並不能確信的爱情,这是他自己都矛盾的地方。
因为他总被拒绝。
所以他寧愿收敛起来,也不愿直接说出来被拒绝。
虽然最开始是和书有一点点关係,但是他確实希望郑乐於一点点发现。
细水长流,但是回头一看,又能惊喜地发现。
这本来应该是他理想中的,只是现在他不想等了。
他不想等了。
命中注定的因缘里,他应该不会被拒绝。
一阵清寒的凉风吹过来,北厅的暖气在这一刻也没有抵过冬天的寒薄,就在季柏打算开口的一瞬间,北厅突然黑下来了。
他尚且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这下干脆地被打断了。
明明最后一个短片还没有播完,来自十九世纪的绅士在大荧幕上卡了一下,镜头刚转向手杖上镶嵌的绿翡翠,整个幕布就变成一片漆黑。
——观影厅停电了。
这对於a大的礼堂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观眾席上乍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少学生神色茫然,然后喧譁才渐起。
季柏有些懊恼地闭上了嘴。
郑乐於看了眼他,心想这人明明刚刚还在打瞌睡,现在就为停电看不了电影感到懊恼了。
还真是,他没忍住唇角有些隱蔽的笑。
整个电影会场把安静褪去,这时候完全被突然的变故弄得像吵闹的菜市场。
前面的工作人员也有些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打开应急照明灯,灯光照亮了小半个会场。
但是这么大的礼堂,只有一个灯源明显供不应需,在旁边,有更多的暗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