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得自己似乎沐浴在一片温热的水池之中,随手一挥,便是极具充盈的真气。肖观策:“花家失传的疗愈之术,果然名不虚传。”江有信也跟着感叹:“只是这么短短片刻,人就像是重新活了一样。真不敢想象在当时,花家在天底下到底救活了多少性命,才能惹来外面那些东西的如此妒恨。”一边宋石也跟着叹息:“救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落得那么一个下场。”肖兰时凑在两人中间,一手搂过一个肩膀,宽慰道:“安啦。天地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什么可惜不可惜都是我们人自作多情幻想出来的,这样想会不会好点?”江有信和宋石异口同声:“更糟。”“啧。”忽然,卫玄序急促高指:“那里有东西。”众人连忙顺着他的指头望过去,在银火焚烧的火凤凰的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地飘零。江有信用楼弃一带,拿在手里展开,发现是一张地图卷,上面积了好多的灰尘,还有几十年风吹雨打留下的破败痕迹。江有信抖了抖,目光开始在地图上思索:“元京、摩罗、萧关……都有。绘制得还极为详细复杂,上头的分布,和当今天下的各城镇内的分布,也几乎所差无几。”闻声,众人立刻都凑头望上去,那地图绘制得的确很大,但却也十分细致。肖兰时激动地指着萧关的一角:“卫曦你看!不羡仙山后面那个才十几丈高的小山也画上了。”宋石也跟着接话,指着:“还有东街上!甚至连我经常去的糖果铺子也有!而且……”说着,忽然他的声音变得微弱,脸上出现不可思议的神情。宋石用指尖摸着地图上那家糖果铺子,在铺子背后,站着一个中年人,像是老板的打扮,他正笑着跟四周的客人问好。他的喉咙有些发紧:“不是说这地方是六七十年前剩下来的遗址吗……?为什么,这图上的人和现在那老板长得一模一样……?”突然,大殿顶上突然掉下来一块青铜石,砸在不远处。突如其来的一声轰鸣砸得众人心头一颤。肖观策望着不断融化的青铜皱眉:“已经看见凤凰图腾的全貌了,肖月你就把火收了吧。免得再烧坏了什么东西。”“成。”肖兰时一点头,带着惊蛰就飘转到空中,身影在火里翻转了几下后,忽然急忙大喊,“妈的。这火收不起来了!”“什么?!”大殿最前面的那只火凤凰身边的火焰越聚越多,四周不断有被融化的青铜水带着炽热灼人的温度滴下来,未几,西面最大的那根五人合抱那么粗的承重柱轰然倒地!整个大殿颤抖着,摇摇欲坠!卫玄序努力镇定着:“从来时的入口出去。”影子立刻大喊:“不行啊!顶上的青铜都被肖月的火给烧化了,已经凝固成网了,破不出去!”话音刚落,宋石大喊响起:“这儿!!这儿有一条小路!外头有风,肯定是通往外头的!”应声众人立刻沿着宋石的指向走去,这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小道,地上是破败的青铜砖,两面的青铜墙上满是锋锐的尖刺,一不小心就会勾破人的衣服,可索性的是众人在慌慌张张中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地走到了这条小道的尽头。白色的光亮就在前方。江有信走在最前面,冲后面的大家喜悦地挥着手臂:“得救了!”可下一刻,一支黑色的翎毛箭忽然从外头的出口里射来!肖兰时瞳孔骤然紧缩:“小心——!”江有信面上一跳,立刻向侧面闪去,尽管他的动作已然极其迅速,可是还被那箭擦破了脖颈,鲜血涔涔地淌出来,红了他的衣领。
紧接着,洞口处挡出一个人影,几乎遮住了所有的光。岑非深的脸隐在黑暗中,轻笑着问:“刚才那一箭。江哲他还活着吗?”◇你是个懦夫当岑非深出现的那一刻,肖兰时看着,江有信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僵在原地不动。岑非深的目光还在一片废墟中探寻,光线并不算得上好。肖兰时当机立断地低吼了声:“撤!”卫玄序在一旁应声散了张纸符,一瞬间,洞口立刻升起迷雾,将众人包裹其中。“岑少府!要不要抓!?”那边急促的声音喊来。在逃跑的慌乱中,肖兰时听见岑非深的声音回荡在青铜路上。“不用着急。他们还会自己回来的。”说得很平静,就像是已经看到了未来。这话肖兰时一开始烦躁得摇头不信,但等到他们一行人几乎已经搜寻遍了整个地下青铜宫殿,他才发现岑非深说的是对的。整个偌大的宫殿,所有的出路都早已经被黄沙堵死了。若是想要走出去,只有刚才那狭窄的一条小路。而那条小路的尽头是岑非深的刀剑。轰——!一下。宫殿里的火凤凰还在熊熊燃烧着,猛地从它巨大的翅膀一侧跌落下来几乎一人高的青铜块,那上面着着火焰,砸在地上的时候,瞬间点燃了地上的几根藤木。整个花家的宫殿还在剧烈抖动着。影子把郑哀护在自己身后,急切问着:“怎么办?”所有人都在炽热的空气中保持了沉默。“你们这些世家公子哥儿倒是说话啊!”他又高了声音。忽然,江有信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影子兄弟,先不要急。”影子应激般地忽得打开他的手,吼着:“我不急?倒是江督守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样才能不急?!”对着他的怒火,江有信没有生气,只是平静望着:“我去引开岑非深,你们找机会——”还没说完,肖兰时立刻打断:“不行!外头你刚才也看见了,岑非深手底下是带了人来的,就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引开?”江有信低声:“肖月你听我说。岑非深的目的一直都是我。你们的生死,杀与不杀,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若是我能杀出他们在洞口的包围圈,尽力跑向荒漠,他岑非深就不得不调动大部分兵马去围剿我。这样就算还有兵马留在洞口,你们这几个人,也能冲出去,暂时一搏以逃命。”话音刚落,一直一言不发的守宗朔忽然开了口:“那你呢?”江有信望过去,守宗朔一人蹲在角落,两手搭在膝上望他。江有信扯起嘴角笑了笑:“我?脸脸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小命格就硬,外头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不过区区小毛毛雨。没事。”话顶着话。“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江有信忽然一顿。本能地抬手捂住脖颈上的伤口。守宗朔一双寒目望着他:“那箭就差分毫便中了你的脉搏。你是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