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指着江有信身后露出一截的长萧:“那萧的名字叫长相思对吧?岑非深那里还有一把素琴,叫长相恨。对吧?”江有信笑而不答。肖兰时轻轻一叹:“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放下吗?”江有信眼波微动,低垂下双眼。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回荡在寂静的房里。“他什么也没做错。是我对不起他。”◇你洗手了吗房间里静默了良久,江有信苦涩地笑:“这事我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你想听吗?”肖兰时只默默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不动声色地提起茶壶吊水:“奉陪到底。”夜深星明。-其实江有信回忆起他法只知道用蛮力的刀剑中,江有信潇洒的身形各位扎眼。不出意外,满脸横肉的岑三对他青睐有加,在所有备选的兵役中只与他交互了三两句话。然而出乎所料的是,接着岑三就把他们的契信扔在江有信的脸上,冷声问这是什么?话音一落,那个小头目被吓得连忙磕头求饶。可岑三没放过,冷着脸举起了刀,眨眼间小头目的脖子上就见了血,然后一片寂静中,岑三的脸缓缓转过来对着江有信,问你是谁,不知道这里用钱砸进来是最险的么。
江有信心里一团乱鼓在敲。但面皮上,还是镇定着信誓旦旦地胡诌说自己家道中落,只有两个闲钱能勉强散了去。求岑三给条向上的路。岑三没说话,只盯着江有信举起了刀。正当江有信看着那锋锐的刀锋心里谋划着怎么才能逃出去的时候,忽然有个年轻的嗓音断了岑三的动作。【老头。慢着。】紧接着,江有信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小公子从宴厅后面阔步走上来,他那一身月光纱趁着清秀的面庞,在漆黑又粗野的窑寨里显得格格不入。然后他就站在江有信的面前,高处睥睨着他,问。【你叫什么?】江有信盯着他的眼睛,诚恳地撒了谎。[袁哲。]【岑非深。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江有信一愣。旋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岑非深拉着腰间红铜钱线,当着岑三在背后气急败坏的喊声里,二话不说地把江有信拉到了十三窑的寨子外面。岑非深。江有信在督守府里日夜钻研十三窑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他是岑三和最钟爱的爱妾生下的孩子,几乎对他是溺爱,因此十三窑里的人几乎没人不怕他的。有了这么个印象,江有信脑子里想着“岑非深”这三个字儿,就已经深刻地描绘出来什么七手八脚五大三粗又嚣张跋扈的汉子。所以当眼前这个身段窈窕、像是公子哥一般的人物站在他面前,再加上刚才莫名其妙的惊吓又莫名其妙地被援救,江有信站在原地,有些发愣。好一会儿,在寂静得能滴出水来的荒原夜晚里,十三窑的鬼头火灯的影儿打在两人的中间。江有信就那么望着岑非深的眼睛,想了半天,没能说出来一句话。好不容易绞尽脑汁想说句感谢。[救命之恩……]可还没说完,岑非深就好不耐烦地打断。【赶紧滚。】江有信的确是在原地那么又愣了一下。刚才在宴厅上,不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说要留下他吗?怎么一转头到了没人的地方又让他赶紧滚?江有信不明白。但还是耐着好脾气说。[岑——少爷……?为什么要救我?]结果岑非深压根儿没有答他这个问题,转身就要走。见状,江有信急急忙忙地贴上去,追着撵着赶到岑非深的面前,硬生生截断了他的去路,有些笨拙说。[你等一下。]岑非深只说你再不走我喊老头来了?江有信连忙摇头摆手地说你别别别,岑非深就追问你走不走?江有信又摆摆手,岑非深脸上的不耐烦已经很深,张开嘴就要喊。那一刻,江有信也不知道哪根筋搭得不对。把两根手指直接抠进了他的喉咙。嗯。最后的确是这摇人的声音没叫起来。但在岑非深的干呕声里,江有信听出了他想要把他千刀万剐的那种怨恨。他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就一个劲地蹲在岑非深的身边,用手掌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