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走了,最后终于在这儿寻到了我们?”“是。”肖兰时拍肩:“辛苦。”说着,他又转而向郑哀和影子两人介绍,“这是金麟台上肖家的肖观策,擅长机巧建造,是个匠人,肖家主特器重的一个好大儿。喔。也是肖家那群坏犊子里头为数不多的好犊子,人除了这里,”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压低了声音,“有点问题之外,其他没什么大毛病。认识认识。”紧接着,他又问:“那无毛兄,你突然在路上咯噔我们一下,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要叫我……无毛。”“好的无毛兄。”“肖月!”“怎么了无毛兄?”“……”三言两语的缠斗,肖观策本就嘴笨,辩不过肖兰时的三寸不烂之舌,随之放弃。长叹一声,后道:“我来找你。就是想来警告你一声,你千万不要去云州。”肖兰时笑着问:“怎么了?”旋即,肖观策认真地望向肖兰时的眼睛:“你会在云州死无葬身之地。”也不知是突然从车窗里吹来的冷风,还是因为肖观策实在过于严肃的表情,此话一出,肖兰时的心里猛然像是被刺了一下。他的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无毛兄干嘛突然这么严肃?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会在云州死无葬身之地?”紧接着,肖观策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皱皱巴巴的信纸,上面勾满了红色的圈圈。“你们在临扬连通万贺做的事情,金麟台包括外面那些大人已经暴怒。他们设下精兵,要对你处以万劫不复之极刑。”闻声,肖兰时嗤了声:“就这事儿啊?我早知道了。我一开始从元京走的时候,那大街小巷里不就到处嚷嚷要千刀万剐吗?我现在不是……”忽然,肖观策断了他的句:“这次不一样。肖月。”肖兰时抬眼看他。紧接着,肖观策在那一堆破旧不堪的信纸里面抽出一张,铺在众人的面前,似悲叹似怜悯地说了声:“应外面大人的要求,家主改了你的戏本。要将你的死,从一场区区剧目,变成了一场赌约。外面我们看不到的世界里,已经下起了数额巨大的注。若你死了,外面就会有人获得千千万万的好处,他们在我们这四四方方的世界里手眼通天,要杀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你明白吗,肖月?”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肖观策几乎是以乞求的语气在唤他的名字。紧接着,肖兰时眉眼低垂:“无毛兄,在金麟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你就好像自顾自地把我当弟弟照顾,虽然一开始不知道你脑子里面那根筋坏了,但渐渐地,在你叨叨叨里面,我也逐渐把你当成了我没什么血缘关系的兄长。这几年,我知道,若不是你在金麟台上屡次三番地照顾我、救助我,恐怕我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暗箭明枪。我要像你郑重地道一声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紧接着,肖兰时抬起头,冲他灿烂一笑:“但是无毛兄。你也说了,我违反了他们的规则,他们是一定要我死的。如果我不去云州,他们就不会在其他地方设下让我千刀万剐的死局了吗?难道他们会因此放过我吗?你也说了,这地方本就是他们搭建起来的,他们制定规则,他们监视一切,我们似乎对此毫无反抗之力。可我们是活生生的人,又为什么,任由自己的命牵制在他人的提偶丝之中?”闻声,肖观策眉头紧皱:“你是什么意思?”肖兰时笑着答:“我已经知道了。云州是哪个姓花的家族的故地。为什么以前那么繁荣的一个云州,被外面那些人一定要搅得天翻地覆,水深火热?一路上我想清楚了,外面那些人害怕的东西,或许就在云州。”闻声,肖观策急促一声:“肖月!”肖兰时直视着肖观策的双眼,真诚地笑着:“无毛兄。就这么一直忍受着,你甘心吗?”忽然肖观策被肖兰时问得一噎。
良久,肖观策沉了声音:“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劝你了。我既然被你这无恶不作的魔头尊称一句兄长,就不能辜负了这一声。”说着,他举起腰间的佩剑,推到肖兰时面前。四目相对,肖观策声音诚挚。“我愿陪你走这一趟刀山火海。”◇来坐一坐吧默了两息,肖兰时突然又笑起来:“无毛兄,你说的像是我必死无疑一样。听上去,就差跟你交代点什么遗言了。多晦气。来,这是我精心从临扬挑的小点心,无毛兄你也尝尝?”肖观策低头看了眼肖兰时巴巴的期待表情,最后还是拿起了块放在嘴里嚼。见状,肖兰时拍手:“成。无毛兄你吃了我的小点心,就是我的人了。无毛兄你这人向来都是一脸苦相,凡事总爱往坏处想。但说不定以后,咱们的日子就过得比蜜甜呢?”肖观策淡淡:“但愿。”默了两息,他才看向郑哀和影子,忽然像是惊到一般猛地一顿。见状,郑哀温和笑着望过去:“观策公子,怎么了?”肖观策没说话,默默吞下一只小糕点。肖兰时及时出来打圆场,拍拍肖观策的肩膀:“这哥哥有点怕生。你多见谅。”郑哀宽解般地笑笑:“无妨。”紧接着,肖观策搓捻着手上沾染的糕点粉,忽然望过去,问:“这位公子叫什么?”肖兰时一拍脑门:“喔喔。怪我,忘了介绍。这是郑哀。”说着,抬头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影子,“那是他弟弟,郑影,大家都加他影子。”肖观策忽然一脸严肃地看向郑哀的眼睛:“公子的眼睛很特别。”郑哀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旋即也拿起一块糕点:“因为这双眼睛,受到的注意也比同龄的伙伴要多了些。”肖观策又问:“郑哀公子的瞳孔颜色,是天生的么?”郑哀笑而不答,反问:“观策公子这是何意?”闻声,肖观策似是吞吐着:“没什么。只是好奇,突然一问。”郑哀眼神盯在肖观策的身上瞥,嘴角的笑容似乎也变得意味深长:“观策公子好奇什么?可否与我一说?”肖观策垂下了目光:“没什么。”一时间,马车里的氛围有些许凝重。-又过了约莫半日,众人的马车轮滚到了云州城的外头。一下车,城里立刻就有一阵刺目的疾风吹来,里头都是沙子,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良久,风才停息。众人抬目向四周望去,路上来往的行人通身都裹着笼罩半身或者全身的放风外衫,神色平常地走着,对刚才那阵突然骤起的风沙丝毫不以为意。再往街道上看去,目光所及之处,大部分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