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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1(第1页)

。如今,被吊在北疆的城门处,冷风又唤醒了隐在他身体最暗处的冻疮,他的四肢被绑缚着,双手动一下就痛的要命,没有办法抓挠缓解,生不如死。每当陆棠鸢规定的时间到了,他就会被放下来喝水,士兵们用的是喂猪的器具,舀了水往他嘴里一灌,让他想到了带他的宫女,装模作样的为他治疗冻疮,烫热的药往他嘴里一灌,从不管他喝下去了多少,又有多少浇到了身体上。等他恍惚间看到某一个军帐里,拓跋枭和陆棠鸢一起走出来,他才发觉自己刚刚的回忆前半生,似乎叫做走马灯,这好像是人死前才会看到的画面,究竟是无聊的感叹,还是他真的到了将死之时?父皇啊,快来救我吧。“放他下来。”陆棠鸢轻声道。北疆士兵听令,迅速转动机关,陆启正四肢落地,似乎是已经麻痹,直接软趴在地上。“落月,把萨日大人的药给他吃。”陆棠鸢在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这药算是暂时保命的,他怕陆启正不禁折腾,活不到他与陆弘对峙的那一天,于是拜托萨日做了这药丸,只能保命,不能治愈,是对人生不如死最大的保障。“方才太阳大,看不清你痛苦的表情,也怕你一下子受不住太多疼痛,所以让你歇了会子。”陆棠鸢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是他刚从拓跋枭腰间顺来的,用于他马上要挑断陆启正的脚筋,“不用太感谢我,毕竟我也是做兄长的,都是应该做的。”陆启正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抬起头颅,“别假惺惺了,是怕不装得温柔些,和你这张过于阴柔的脸对不上,北疆王储不喜欢你了吗?”其实他知道北疆王储就是阿枭的那一瞬间,十分嫉妒上天给陆棠鸢这样好的命数,走到哪里都有一只听话的狗,从他高高在上,护他到跌落悬崖。此言动摇不了任何,他知道,但他就是要说,凭借他对陆棠鸢的印象,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的长相,他要尽自己所能,让陆棠鸢不好过。谁知道,他却失了策。陆棠鸢神色丝毫未变,“启正啊,别白费口舌了,反正也不怪你,毕竟呢,你是阉人和乡野村妇生出来的孩子,长相平庸,看到我们这些相貌端正的,就觉得是阴柔,我也不纠正你了,长得这么可悲,我可怜你的。”其实陆启正想的没错,从前陆棠鸢确实最讨厌别人看不起他的长相和身量,他女相也只是少年时期,如今五官长开了,又在战场上经历了那样多的阴谋算计,脸上早就没了那种精致的感觉。可是人们提起他,还是总会说他一脸狐媚相,只是为了连带着他和他的母亲一起骂,并且以此认为他不如二皇子,母亲要在后宫争宠,还要在前朝争储,怎会不气愤?只是眼下,他再不需要气愤什么了。再也不需要费尽心力去讨好别人,再也不需要付出生命去获得别人的认可。身侧忠诚的拓跋枭拥有掌控一切的能力,而他拥有掌控拓跋枭的能力。一切皆攥在手中,对这些胡言乱语着实没什么好在意。明白这些,陆棠鸢突然意识到,自己曾经总是看不起拓跋枭知道情情爱爱,现在却是被这份情爱滋养了,不易怒,不善妒,不因不安长出满身棘刺。一切都是拓跋枭的功劳,他在爱的温养里,将心脏里的黑洞,填满成新生的血肉。“启正啊,时过境迁,这肤浅的相貌问题,早已不是我的痛点,但是啊,你还是丝毫没有长进,身世问题依然能将你气得面红耳赤。”陆棠鸢拿着匕首起身,“果然阉人和乡野村妇的儿子血统低贱,被硬推上高位,也是一副穷酸作派。”手起刀落,伴随着陆启正的喊叫声,他成为了一个再也不能正常行走的人。

“好了,常言道长痛不如短痛,我自然不会给你短痛,等你这处的伤休息差不多了,我再来断你的双手。”陆棠鸢直接丢弃染了脏血的匕首,转身往中军帐的方向走去,“再把他吊起来吧,别忘了喂水。”走出一半,他又停下脚步,“白日里喂水的兄弟们辛苦了,找你们拓跋殿下领赏吧,夜里喂水的兄弟们睡都睡不好,更是辛苦,领双倍。”他吃够了背叛的苦,防微杜渐。转身询问拓跋枭,“拓跋殿下,在下如此安排,可否?”拓跋枭看着他眼神崇拜,“哥哥下令把我攻下的这几座城池还回去都行,不需要问我的。”萨日听了这酸牙的话,撅起一边嘴唇,学拓跋枭的谄媚模样,“哥哥~不需要问我的~”惹得将士们一起发笑,只有陆启正一个被排除在外。不过是轻轻挑了几下匕首,陆棠鸢就觉得身体疲累,回到帐中,便往床榻上一躺,“真成废人了。”拓跋枭莞尔,能从陆棠鸢口中说出如此玩笑,就是他自己也快放下了。拓跋枭凑过去同他并排躺下,替他揉捏刚用过力的手腕。陆棠鸢闭着眼睛问他,“如何啊拓跋殿下?我不温柔似水,也不善良可爱,你还满意吗?”拓跋枭轻吻他的手背,“哥哥知道吗?我对哥哥是一见钟情。”陆棠鸢:“嗯?”陆棠鸢不知道拓跋枭突然说这个是要做什么,只是不动脑子地顺着他的话头去想,想到他们初见时,自己满面凶光,一柄弯刀直抵拓跋枭脖颈。哦,怪不得见他动私刑,不仅不觉得不妥,还面露崇拜,“阿枭,原来你好这口?那我们今夜试试。”拓跋枭又蜷缩成那副女儿情态,“哥哥又说这样话!”陆棠鸢哈哈笑他,随后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期待,想什么呢?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得规划战略了。”毕竟,陆弘这薄情人对亲情爱情究竟有几分看重,都是变数,陆棠鸢永远不可能将底牌寄托于变数。他要做好万全准备,如果陆弘真的舍弃陆启正,他们要如何再取胜?心结五日匆匆,陆启正已然成了在地上匍匐都艰难的残废,浑身都是血污与淤青,四肢裹着泥泞的布条,偶尔的磕碰会从中渗出血液,皮肤上全是曝晒过后的破皮伤痛,发丝斑驳,眼皮和脸皮肿胀,肤色灰死如尸,简直比乞丐还狼狈。这五日里,拓跋枭谨遵陆棠鸢的意愿,悄无声息地,在日常巡视的过程中,选好了“替身”护送回北疆,到北疆后,又让护送的侍卫,替换了王诚和落月前来。南下行军这一日,王诚与落月一左一右,在行军队伍中将陆棠鸢夹击保护在队伍的中后方位置。此外,陆棠鸢身上还穿了宋循用北疆某种坚韧草木编织而成的软甲,虽是草木,却在晒干后堪比软铁,通过特殊技艺的编织,不敌刀剑,却可抵远方箭矢。他们三人的存在,除了拓跋枭,无人知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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