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大唐已知晓我们的立场,早知今日,当初不该将其拒于国门之外,现在即便跃入黄河,也无法洗刷清白。”
莫伦将军一语道破现实,无论他们如何行动,大唐已将他们与薛延陀视为同类。大唐军尚未采取过激行动,是因为缺乏确凿证据。一旦证据确凿,或何乐为彻底平定草原,他们恐怕便是下一个目标。
“看来,是时候另谋出路,我们不能随王城那些人沉沦,否则死亦不明所以。”
瓦达翰心中决意,他将走上不同道路。莫伦将军思维迟缓,不解瓦达翰之意。
“我们还有什么选择?”
莫伦将军惊诧问道,我们与高昌国非同一体?大唐欲惩高昌,难道会将我们排除在外?你乃高昌国之弟,我为高昌国边防将军,我们还能有何出路?
“我问你,以你的判断,大唐能接纳我们为己方之人吗?”
瓦达翰深知孤掌难鸣,必须将眼前的盟友一同拉入计划,尤其在这边陲之地,此人权力甚大。
"这绝无可能,明眸之人皆可见,薛延陀可汗之使臣正隐于吾等阴影之下。若非吾辈相助,彼等早已魂归幽冥,大唐帝国恐早已视吾等为敌。今时今日,仅因其兵力疲敝,或是北疆新领之地尚不安稳,否则,吾料其早已挥军南下。"
莫伦将军虽智略非卓,然对于边疆形势,却洞察秋毫,尤以大唐军旅行事风格为甚。自太孙殿下执掌权柄以来,大唐铁骑之威势更甚,一言不合即兴兵伐国,此非虚言,其所灭之邦国,何止一二。
"汝以为,倾全国之力,吾等能与大唐铁骑抗衡?抑或能抵挡几多攻势?"
瓦达翰颔首,心中暗赞,此粗汉竟能洞察此等玄机,倒省却诸多口舌。若需细嚼慢咽解析,恐不知何时方休。
"昨夜情景历历在目,若彼等以神器攻吾,此城垣能坚守一日已属万幸。"
莫伦将军面露轻蔑,非对大唐军旅,乃对其麾下勇士。昔日曾以为麾下军士尚可,战时不至乱阵,然与大唐精锐相较,实不堪一击。
"汝既明理,吾便可省事许多。则吾等当紧抱强者之腿,令高昌王国化作大唐藩属。"
瓦达翰此语出,莫伦将军愕然,汝乃王室至亲,何出此言?此语一出,即为叛国之举。大唐虽强,终非吾土,吾等乃独立王国,何故降格为他人附庸?
"吾未闻此言,汝定是醉酒过量……"
莫伦将军猛摇其首,愿方才所闻,纯属幻听。
"勿需遮掩,吾知所言何意。大唐现必不视吾等为友,所谓盟邦,想亦成空。北疆平定之际,彼必将视吾等为眼中钉,大唐铁骑定将挥师而来。吾等不可与高昌共沉,此次会盟,乃天赐良机。若能在大唐留下深刻印象,待高昌覆灭之时,汝我二人或可保全家眷。"
莫伦将军闻言,骇异难言。此语竟出自瓦达翰之口?瓦达翰者,高昌智者也,虽身世有憾,然其目光长远,国人皆服。连此贤者亦作如是观,吾国岂非真已无望?
"你就如此确信魔唐帝国将侵犯我们?或许他们根本瞧不上我们这方土地,毕竟与魔唐境内的宝地相较,我们这儿就像一片荒芜的废土。"
莫伦将军的话语中透出一丝不甘,即便是处于独立王国的他,亦知晓魔唐之强盛,然而这份力量似乎与他们并无瓜葛。
"若非那位野心无垠的邪太孙,我以为我们依旧安如磐石,至少近几载光阴是如此。然而那位大人从未止步,无论何人挡其前路,皆将沦为他剑下的亡魂。"
瓦达翰提及何乐为之时,浑身散发出一股森冷之意,这位恶名昭彰的人物,已近乎化身为屠戮者,周遭诸国无不畏惧得罪于他,否则便是倒数时日,不知何时便有大军压境。
"然吾二人可否成此大业?"
莫伦将军忧心忡忡,毕竟在他眼中,二人皆属边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