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既演从温束眼中猜出他所想,直言道:“我正是她的夫君。”
温酌在一旁提醒弟弟:“阿束,这下该死心了吧。”
温束清冽双眸中的亮光迅速黯淡,露出少有的窘迫,不知该说什么。
李既演将那方锦帕塞入自己怀中,利落上了马背,道:“多谢温公子一路照顾子钰,某替家妻谢过。另外,家妻向来心善嘴甜,若有让温公子误会之处,还请温公子见谅。”
话毕,拉紧缰绳策马离去。
虞元楚也欲上马,被温束拦住问话:“虞兄,子钰为何离家出走,从京城千里迢迢要去藏区,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她才独自离家的?”
“没有,她就喜欢乱玩儿,不说了啊,我得走了。”虞元楚也上马去追赶李既演。
温束站在原地发了个怔,觉得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李既演这人看着性子冷淡,生人勿进的模样。说不定是婚后他待虞子钰不好,虞子钰同他过不下去了才离家出走。
让这些人追上子钰,将她带回家中,岂不是又入了狼窝?
他当即下了决心,对兄长温酌道:“哥,我得去追子钰。我想兴许是她丈夫对她不好,她受了委屈才离家,要是再被他们抓回去,只怕日子更不好过。”
“胡闹,你怎知她丈夫待她不好。”
以这一个月来的观察,温酌觉得虞子钰不像是受了委屈而离家的人。按照她的行事作风,更像是被身边人宠坏的千金小姐,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果敢,不可能会在男人身上吃着苦头。
温束道:“就算她没受委屈,她肯定也和丈夫心生间隙了,不然怎会和我互换定情信物呢。”
见温束如此执着,温酌也不想再阻他,这是温束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情动,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随你吧,你想去就去。”
“谢谢哥!”
温酌挑了两名随从,使其与温束一同出发往乌斯藏去。
——
虞子钰这边,问过路人,藏区最高的雪山在何处。
路人问:“你是不是要找圣山?”。
虞子钰欣喜无限地点头:“对,就是找圣山,神仙居住的地方。”
路人并不笑话她,而是一一道来。
“鄯城这地方没有雪山,要想见到雪山得往西边继续走,离开鄯城去到绥戎城,再翻越日月山,淌过尉迟川,再穿过共和切吉草原、渡过喀拉河、再翻过巴颜喀拉山,最后到达当拉山,当拉山就是藏区的圣山。”
虞子钰拿出纸笔,盘腿坐下记录:“你说慢点,我记不住,得写下来。”
路人又详细给她复述了一次。
还道:“你要找神仙,就得去当拉山,传说我们这儿最大的山神就住在当拉山,山神庇护藏区的万千子民呢。”
虞子钰抬头懵懂问道:“山神就是真正的神仙吗?”
“肯定是啊,不是神仙,干嘛叫山神?”
虞子钰又问:“那你见过山神吗,它长什么样子,可会让人起死回生?可会御剑飞行?它出过山吗,有没有来给你们授业解惑过?”
路人:“我都是说是传说了,传说中的怎么可能真的见过。”
“哦。”
虞子钰记好笔记,继续出发。
先离开鄯城,又花了三日的时间到达绥戎城,继续西行准备翻越日月山。翻山时明显感觉力不从心,山路崎岖不好得骑马,她只能牵着马走。
越往上走越是觉得喘不过气儿来,每走十来步便呼吸困难。不仅是她,马儿也是如此,才走了一小段路,马儿同样累得直喘气。
虞子钰尚未到半山腰,累得躺在荒石上喘气,两匹马似乎也走不动了,趴在她身侧。她躺了会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