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静下来。
上一世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到这里,看清棋局当中的变化,找到破局的契机,但是这一世她却已经站在了这里,有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参战机会。
无论如何,结果不会比前世更差了,机会已经在她手中了,她只要拨开乱绪,从其中抓住‐‐
另一边,龙盘城外。
风珉同样感到太阳穴一阵鼓胀,脑海中一片空白,同时鼻端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ldo;鐺
的一声,草原人形制如同弯月的刀被一桿枪挡在他的上方,风珉听见自己的亲卫声音从耳边急促地传来,叫着自己。
显然,方才被那阵鼓胀眩晕感袭击,夺去了他的神志,只是在晃神的间隙就已经被敌人找到了空隙,袭到了他面前,如果不是他的亲卫在旁挡下了这一击,那刚才风珉的肩上就要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ldo;我没事。
风珉抬手擦去了鼻端的鲜血,闷声道。然后再次加入战局,一阵廝杀,在把面前这波围攻上来的草原铁骑击退之后,这才被亲卫护到了身后稍作休息。
他鼻端的鲜血流了一阵这才停下,身边的亲卫都注意到了他这血流得不同寻常,目光再落到风珉的手上,他的手上正拿着那枚锦囊。
从他们来到龙盘城外跟这支草原铁骑短兵相接的一开始,风珉手中就一直握着这枚锦囊,前后数次从其中取出了符纸,召唤来了不同的天象,抵消了出现在战场上的异象。
方才那一阵地形变化,沙石飞扬,同样又是正深陷苦战中的风珉摸出了锦囊,再次从其中抽出了两张符籙,这才消解了突如其来的地形改变,其他人或许没有留意,可是跟在他身边的亲卫却看得清楚,每一次都是他们将军。
&ldo;将军,把锦囊给我,让我来。
他们猜到了之后这个战场上还会出现其他的变化,他们还要用这枚锦囊来抵消劣势,但却不能看着他们将军一直自己动手。
风珉捏着锦囊没有说话,他身边的亲卫低声劝道:&ldo;永安侯留下的锦囊可以解决战场上的危机,交给将军是信任将军,但绝对不是无害的。
否则永安侯当时把锦囊交给他的时候就不会露出那般迟疑之色了。
但是,若是一人从其中抽出符纸会遭到反噬,让他们轮流来,那股反噬的力量平摊了,就不会集中在他一人身上,令他在战场上都会走神,差点被敌人砍中。
&ldo;
将军?
亲卫还待要劝,眼前战场边缘又生出了一阵狂风,席捲向大齐边军这一方,风珉立刻止住了他的话,就要伸手再去锦囊中抽出符纸来,可是他的手才一动,指头就像不受控制一般的僵硬了,还没伸进锦囊中,僵硬的手指就捏不住这小小的锦囊,眼看着它就要朝地上掉去。
他身边的亲卫眼疾手快,立刻在它掉落到半途的时候拦腰一截,伸手接住了这轻飘飘的锦囊,然后在风珉阻止之前便伸手进去,要从其中摸出能够抵消这天象的符籙。
可是他的手伸进去,在里面摸到的却是空无一物。明明在风珉手中,里面装载的符籙仿佛无穷无尽,可到了他的手中,却感觉这个锦囊瘪了下来。
亲卫的脸上不由地生出了错愕的神色,打开锦囊就要向外倾倒,然而风珉按住了他的手:&ldo;她把这个给我却没给別人是有原因的。
看来眼下除了他,並没有第二人能够从里面抽出符纸来。
亲卫看着他脸色苍白,却要再伸手来取锦囊,立刻把手一缩,然后看向了身旁的其他人:&ldo;不一定是这样,或许是因为卑职没有办法从其中抽出符籙来,其他人却可以,应当叫其他人试一试。
风珉皱眉,想叫他迅速把锦囊交给自己,但是那一股眩晕又再次袭击了他,让他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就看着自己的亲卫把锦囊递给了身旁的另外一人,让他尝试。
每一个接过锦囊的人都迅速伸手,尝试从其中取出能够抵消这阵颶风的符籙来,可惜他们每一个人试探的结果都跟第一人一样,並没能从其中取出任何东西来。
全都尝试过后,跟在风珉身边的这些亲卫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枚锦囊確实如他们将军所说的一样,只能由他从其中取出东西来,他们却不能。
然而此刻看着将军苍白的脸和他唇上还没有擦干的血跡,谁也不想让他再次从锦囊中抽取符纸,因为並不知道抽取到第几张的时候他就要耗尽生气,没有死在草原人的刀下,却要死在这锦囊的消耗当中。
&ldo;给我!
风珉催促道,眼角的余光见到席捲而来的颶风已经逼近了龙盘军的将士。
明明他们跟草原人混战作一团,可是那席捲一切的颶风仿佛能够辨认出他们的不同,在经过草原铁骑身上的时候不损他们分毫,可是来到大齐边军面前,却能把他们连人带马卷上天。
他的亲卫无法,既痛恨着使用诡法的草原人,又痛恨着自己在这方面的无能,只能伸手把锦囊重新交还给风珉。
而就在风珉的手指要触碰到锦囊的时候,从旁却有一戟横插过来,从他的手中劫走了锦囊。
眾人一惊,正怕是草原人从他们手里拿走了永安侯交给他们的关键物品,却见到来人推高了面罩,露出了他们熟悉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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