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战马鼻尖喷出来的气在雨中腾起白雾,随着他们的将领一声令下,这支跨越了草原荒漠而来的草原雄狮也朝着前方的对手发起了衝锋。
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两股骑兵犹如钢铁洪流碰撞在了一起,来自草原的骑兵的兵器上爆发出了雷电之威,煌煌的电流顺着被雨水打湿的兵器朝着大齐边军的体內刺去,瞬间就令他们心臟骤停,四肢麻痹,甫一交手就有一片人支撑不住,从马背上倒了下来。
一招得手,草原王庭的骑兵在头盔下露出了狞笑,继续以倾轧之势朝着和他们碰撞在一起的大齐边军发起进攻。
道人随之又在棋盘上落下了数子,每一枚上面都凝聚着道术,加持在另外几支不同的草原军队身上,随着他们向另外几座城池发起进攻而显出不同的神威。
狂风、暴雪、惊雷,本就勇猛的草原雄狮加上道术加持,越发难以抵挡。
作为落子的棋手,刘洵仍旧在等着自己对面的对手的应对,是要出手,还是要放任大齐边军落入下风?
然而下方的战场中忽然瀰漫起了浓密的雾气,这雾气遮挡住了草原铁骑的视野,让他们失去了眼前敌人的踪影。
而原本被他们身上所带的雷电压制,甫一交手就会陷入麻痹的大齐边军抓住了机会,在这白色的雾气腾起的一瞬间就逆转了攻势,朝着仿佛失去方向、失去视野的对手发动攻势。
那麻痹人的雷电仍旧通过他们与草原铁骑相处的地方传过来,但却被削弱了许多,原本叫人心臟骤停的麻痹和剧痛只变为了淡淡的刺痛。
他们的兵器刺中了对手,他们的衝击落到了对方身上,将他们的对手推下了马。
而另外几座城池的城墙上方也布置上了祭坛,出身天阁的几位太上长老站在祭坛之后,看着下方衝来的身具异象的草原铁骑,或是执起符笔,或是执剑,开始出手破解刘洵的道术。
棋盘之下,操纵着瀰漫了整个战场的云雾破除刘洵的道术的容镜依旧站在高处。师叔与刘洵的一战他们无法插手,但是天阁也决然不会让他们的当代行走单枪匹马去独自面对刘洵的这些布局。
龙盘城。
这是草原王庭这次进攻的最后一处,城中的边军已经出了城,与突然来犯的草原铁骑战作一团。
然而这一次的战场跟以往不同,一是头顶持续许久的异常天象,还有就是他们的老对手。
草原人的这些骑兵身上仿佛有神风加持,速度极快,来去无影,无比的棘手。
这是龙盘军第一次见自己的战阵无法起到效果,在这些草原铁骑面前他们全然占不到上风,纯粹是被压着打。
龙盘城的守将张继威此刻站在城墙上,脸上冷汗涔涔。
他能成为一城守将,本来就不是因为个人能力出眾,而是因为他是张军龙的內侄。
张军龙看中的是他对自己的忠心,至於草原铁骑来犯,他相信就算是个傻子领着训练有素的龙盘军,也能把他们打出去。
然而从此刻的战况来看,他的预想却是完全落空了,看着自己的军队被草原人压着打,阵线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城墙之下,张继威心中无措,只颤抖着声音对自己的人问道:&ldo;让你们向大将军求援去了没有!
眼下这个局势,唯有他的伯父亲至,才能将这些仿佛得到了天神加持,分外迅疾分外驍勇的草原铁骑压制下去。
&ldo;去了将军,一早就已经派人过去了!
他的属下连忙答道,同样是冷汗涟涟。
听到属下的回答,张继威这才心中稍定,但想到从凤临城到自己这里就算全速赶路也需要小半日,若是自己在这期间就抵挡不住失了城门,放了这些草原人进来怎么办?
越想他的脸就越是苍白,看着下方的战况,就越觉得自己的人要被打灭了。
龙盘城中並没有天阁的长老镇守,甚至因为这是张军龙下辖的城池,所以对这期间发生了一切,张继威都是半点不知。
他並不知道草原人背后站着什么人,更不知道他们此刻与突然袭击的草原铁骑交手,实际上是中原和草原气运之爭的一部分。
这些草原铁骑身上的不凡,全是道术所致,龙盘军节节败退並不是因为他们不强。而是缺少了道术的加持。
在他心中胡乱地升起各种念头,想着自己若是守不住城,在此刻弃城而逃,会在伯父那里受到怎样的惩罚时,远处忽然响起了一阵密集沉重的马蹄声。
那是一支不输於眼下这只前来进犯的草原铁骑数量的军队正在朝着这里靠近。
张继威的第一个念头並不是援军来了,而是一惊,想着莫不是草原人又有后援到来,抓在城墙上的手不由得用力,指甲都嵌进了沙土里。
然后等看清那支军队打出的凤临旗帜,还有为首那个身穿银色鎧甲,手持长戟,领着数十骑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转瞬间就像一把尖刀刺入草原铁骑阵营的身影,看他犹如天神下凡,手中长戟一扫就将十数个来不及反应的草原人从马上挑飞,横飞到半空中落下,张继威心中才升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惊喜‐‐
厉王!是厉王殿下!带着凤临军前来驰援的竟然是厉王殿下!
这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上太多了!就算是他的伯父亲自来,带来的鼓舞士气效果也不及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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