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吧,自己的女人给戴绿帽,就连儿子也是別人家的。燕正明是个多么在意脸面的人。
反正现在也没自己的事了,燕晏点下头,离开。
也对燕正明没来找自己这件事闭口不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燕正明的父子情已经淡薄到像是初春湖泊上的冰片。
这个家,从很久以前就变了。
燕晏去厕所。
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憔悴的过分,头髮也乱糟糟的,凭藉着原生好底子,好歹能看得出一点人样来。但太糟糕了。
燕晏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一想到燕瑶如和成如,他就忍不住皱眉,摇头,拼命想把那些画面拋出脑海。
哪怕经歷了那种事。
被其他人问有没有事,燕晏也会倔强摇头说没事,因为碍着从小被灌输的理念「男子汉不能哭」,他就不会流泪委屈,他知道自己哭没用。可只要独处的时候,心里无处可去的酸涩感就会衝上鼻腔。
燕晏也不喜欢自怨自艾,这样只会情感內耗,陷入死循环,於是他整理下情绪就又变好了。
事情不会变得更糟心了。他安慰自己。
还可以换个思路看问题。
比方,现在的世界不受原着影响,每个人物都有未知的隱藏过去,那燕晏是否可以放下对原着剧情的忌惮,把它当做真正的生活去看待?
脑海里闪过裴允辙那句话。
「一切都过去了。」
……
確实,一切都过去了,否极泰来。
燕晏给自己打了个气,就溜去换衣服洗澡了。
热水氤氳,透明的水流顺着乌黑髮梢划过少年雪白的脖颈、锁骨、肩胛骨……
这套睡衣燕晏以后就不会穿了,洗一下收起来,等有时间了就和其他旧衣服一起拿去捐掉。
澡洗完,回房间,还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就刚好打来了电话。
燕晏一看显示名字,连忙接起:「餵?老师?」
班主任听见燕晏的声音后明显松了口气,「燕晏你没事就好!现在到家了是吧?」
虽然不知道班主任怎么知道自己的事,但燕晏心里暖暖的,乖乖嗯了下。
班主任:「那就好。今天早上你那个哥哥给我打电话帮你请假了,你今天或者明天可以休息下,毕竟遇见了这么大的事……我现在就是打电话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