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钮祜禄氏,你和你姐姐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太远了,纵使你现在位居贵妃之位,你别以为自己是不可代替的,你要是以后胆敢再作死,朕不介意让阿灵阿十岁的胞妹进宫待年!你的四妹妹和比起来还是身份更高贵的遏必隆的嫡幼女呢!”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钮祜禄贵妃带着哭腔哽咽地说道。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晴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流言的事情小钮祜禄氏就是始作俑者!
她双目冒火地抬脚走进内室,入眼就看到小钮祜禄氏正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地跪在康熙腿边,伸出双手紧紧地抓着康熙明黄色的龙袍下摆,仰起头看着他苦苦哀求着。
“姨母,小四你们怎么过来了?”
拧着眉头站在康熙身旁的胤礽看到皇贵妃后,瞬间瞪大了瑞凤眼大声询问道。
康熙闻言也将视线转到了门口,待看见应该躺在床上坐月子的人竟然会意外出现在这里时,也不禁瞳孔一缩,随即甩开小钮祜禄氏抓着他衣服的手,大步走过来,张口询问道:
“嫣儿,你咋过来了,你这不是胡闹的吗?”
晴嫣绕过康熙想要抓她的手,径直走到小钮祜禄氏身旁,弯下腰用右手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小钮祜禄氏,声音冷冷地说道:
“钮祜禄·明雅,因为继后钮祜禄氏为人不错,才会让本宫一直觉得你身为她的亲妹妹,合该也是个聪明人,你若是想要挤开本宫上位,自然应该光明正大地来,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从本宫的孩子们身上下手,你难道不知道流言这种东西总容易失控,而且灾星的流言一个不妨就能让十三和十四连从娘胎里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吗?”
小钮祜禄氏被迫仰起脸与晴嫣对视,她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被皇贵妃给捏碎了,她有预感如果皇贵妃此时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的话,她此刻绝对已经没命了。
她不由吞了口唾沫,惊恐地磕磕绊绊、含糊不清地说道:
“赫舍里,赫舍里·晴嫣,本宫,本宫没有那么愚蠢,本宫让人对外放的,是,是福星的流言,后面有旁的人,插,插了一脚,才转变成,灾星流言的。”
康熙看到晴嫣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不由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嫣儿,小钮祜禄氏说的不错,她确实放的是福星流言,后面灾星的说法是与朝廷敌对的反贼们做的。”
晴嫣听到真相顷刻之间竟然又反转了,将目光又给移到小钮祜禄氏脸上,对着她嘲讽地笑道:
“那本宫可真是多谢你为我们母子三人在民间宣扬知名度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好吗?这世间有因必有果,你既然有胆子做这事儿,那么你乳母被收拾了,儿子被吓得起高热,都是你的报应,你看到如今的情况,心里高兴就好。”
她将这句话给说完,就嫌弃地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小钮祜禄氏一把给甩开。
站在一块儿的父子三人看到皇贵妃的手离开后,钮祜禄贵妃原本白皙的下巴瞬间就变成青紫色的了,不由吞了吞口水,觉得嫣儿姨母额娘即便坐着月子呢,可杀伤力还是一个顶俩的。
晴嫣这时也顾不上理会父子仨,而是快步走到摇篮小床边,看着躺在里面的小十烧得小脸通红,嘴上起着干皮,衣服被脱得只剩下个护肚子的红肚兜。
站在一旁的张太医正不断地用掺有酒的温水拿着白汗巾给他擦拭着四肢、腋下、手心、脚下,来进行物理降温。
晴嫣隔着栏杆弯下身子伸手抓起小十胖乎乎的小手,往他虚弱的小身子里面输入异能,对着站在对面的张太医出声询问道:“张太医,小十此刻的病情究竟如何啊?”
倒在地上的小钮祜禄氏看着皇贵妃碰她儿子了,赶忙忍着痛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小床边走。
张太医也很意外坐着月子的皇贵妃竟然会冒着风雪大晚上过来看望十阿哥,心中不禁感叹,怕是整个紫禁城里只有这位才是对皇子、皇女们都抱有慈母之心的人了,他长长叹了口气,瞅了一眼高热昏迷的十阿哥,十分可惜地说道:
“回皇贵妃娘娘的话,如今幸好十阿哥对酒不过敏,微臣用这种酒水给他降温的法子才起了疗效,不过他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还高热了这般久,酒水纵使再淡也会被他的皮肤给吸收的,微臣觉得等十阿哥退热后,怕是。”
“怕是什么?”
康熙听到这话也赶忙带着俩儿子走到床边,急声询问道。
张太医转身对着康熙,将头深深往下埋,闭上眼睛轻声说道:“怕是以后十阿哥的脑子会比不得其他阿哥、公主们那般聪慧,在读书方面可能会觉得有些吃力,没那么灵光。”
“什么?这岂不是说小十以后会变成草包阿哥?”
康熙身为学富五车对自己高要求、严标准的大清大学神又给自己的儿子们定下勤勉、几乎全年无休的读书制度,平日里忙完朝政后,最喜欢的就是把读书的儿子们全都召集到一起,对他们五天一小提问,十天一大提问的,盼望着他们一个个地都能够肚子里面装满墨水,长大后可以独当一面、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
今日头一回听到张太医说这种他有个儿子以后要当废物的话,实在是不能接受,蹙着眉头张口就询问了出来。
对自己儿子一直给予厚望的小钮祜禄氏听到康熙脱口而出的“草包阿哥”四个字,瞬间就清晰地听到自己“望子登基”的美梦“啪”的一下子在耳畔碎的稀烂,一时之间受到的刺激太大,忍不住眼睛一闭,“扑通”一下子就重重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