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稀疏的头发,让他躲闪都做不到:“真像永远不会被掩埋,沈铁,你身上的罪孽,会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丢下一句话,她松开手,就率先走出了审讯室。陈颂蹙眉,总觉得今天的小时火气有点大,不过还是紧紧跟着她走出了审讯室。两人一走。整个房间就陷入了诡异的氛围,沈铁呼呼大口喘气的声音,在密闭的房间里传来。伴随着那道人影越靠越近,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落到他眼前时,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活着我都不怕你,何况你死了。”他阴鸷逼仄的眼神,一动不动就这都能落在人影上:“你能奈我何?老不死的,你去死!”“你个死老太婆,活着都不能拿我怎么办,何况你死了,哈哈哈哈。”刚嚣张的吼完,那道人影就落在了他脖子上。亲身体会到脖子一沉,瞬间就慌了。额头开始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只觉得脖子发酸。脖子很快就有道凉意传来,他面容几度扭曲。因为那是那道人影的手指,在他脖子上不断地比划,好像在找下手的地方。沈铁紧张的不断咽着口水,他睁大眼睛看着审讯室的门,嘴里开始喊着救命,最后越喊越响。“你~下~地~狱~吧~”那阴森可怖的声音,彻底把他最后一道防线给击碎了。“是我该死,你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身影露出一抹邪意的笑容,下一秒,她就抬手,查向他脖子。疼痛感袭来,让惜命的他,整个人都好像生命已经开始流失。“为什么你要回来,你死了,你早就死了!”沈铁呢喃着发泄心中的不满。陈颂看着这一幕,指着半空的老太太道:“这是沈铁的妻子吗?”“不是,是个无辜的路人。”“路人?”“也可以说是两位烈士的母亲。”“什么?”李霁初跟赵庆闻言发出惊呼声,忙不迭的问道:“小时,怎么回事?你说说。”姜时索性给两人也开了天眼,他们看到审讯室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耄耋老人。她满身血污,衣不蔽体,裸露在外的肌肤,也布满了血痕。“她叫山云,是大山的女儿,那座山出入都是索道,那边条件艰苦,偏偏她心中有大义,两个儿子先后都上了战场,家里独独剩下她跟老伴。”两个儿子一走就是好多年,期间杳无音讯。“没…没写信吗?”姜时望着山云的眼神悲恸:“他们两夫妻不识字,山寨的那些人也不识字,因为索道步行艰难,压根没有分配邮递员,信送不到,又哪来的信。”陈颂、赵庆、李霁初三人的心头瞬间涌上了一抹悲伤。“好不容易等公社的人来告诉他们有关儿子的消息…”那天两位穿上了自认为最好的衣服,哪怕衣服都是补丁,哪怕洗的发白,袖口裤脚都变成絮状,也依旧是最好的。只是儿子没见到,却见到了两个骨灰盒。看着那木盒,泪水从两人痛楚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山里哭累了,就指着骨灰盒对着她老伴道:“他爹,孩子回来了,咱们带他们回家。”“对,落叶归根,他们回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们了。”那天公社的人眼睛都哭肿了。
一个个敬礼恭送这两位失去儿子的夫妇。一起带回去是还有那烫手的抚恤金。他们带着儿子爬过索道,一步步带回家,就仿佛当初一步步送他们去当兵一样。只是,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儿子了,有的是那两个小土坡……坏种背后有个更坏的】上天似乎一直在跟山云开玩笑。自打接回儿子后,老两口日子过得很沉闷,原本以为可以在这样的生活中老死,可偏偏,老伴生病了。寨子里的赤脚大夫看不了,她不顾风雨背着老伴爬上了索道,一步一步走到镇上的卫生所。但镇上的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只能让他去县城治疗。好在公社有车,把他送到了省城。“山云没有一同前去,因为她出来太匆忙,要回去拿钱,好在公社开了证明,她开去也方便,只是谁也没想到她一去不复返,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陈颂、李霁初跟赵庆三人,不约而同望向审讯室里已经被吓得尿裤子的沈铁,顿时猜到了几分,可却怎么也无法接受。李霁初声音都带着重重的鼻音:“她…她…”姜时也带着沉痛的悲伤:“嗯,她拿着抚恤金匆匆赶往医院的时间,跟沈铁撞了,一直藏在衣服下的布包掉在了地上。”沈铁连忙弯腰捡过,可一碰到那个包,就瞬间明白里面是钱,看起来金额还不少一下子就起了贪心。在山云要离开之际,他偷偷跟上。路过一个没人的路口,直接用手捂住了了她的嘴,用强硬的方式把她带到了郊外。那里人烟稀少,平常就不太有人来。沈铁原本只想打劫,可他想到眼前的女人已经见过他的脸,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做了一个凶残的举动。他捡起石头就砸了山云的脑袋。“动手期间,山云醒了,她拼命的挣扎,可哪怕她手脚并用,甚至硬生生咬了沈铁胳膊一块肉,都没松手,甚至因为动手,身上多处被划伤,直到她彻底断气。”沈铁看她死了,忙乱的挖了个坑把人埋了。因为太紧张,全然没发现在树丛后有个人蹲在那拉屎。沈铁埋了尸体后,打开布包,看到里面居然有两千块,眼睛都直了。要知道这时候大多数工资都才二三十块,这简直就是笔巨款。他慌张的拿了钱跑了。“沈铁通过关系,利用这笔钱,让他的工作升了几级。”后来他娶妻生子,直到沈玉芳出生前,他被人讹上了。也是在这时候才知道,当初杀人埋尸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在现场。“沈铁把一切都归咎于沈玉芳,他觉得这人跟他八字相冲,说不定还是山云的转。”“还真会想……”后来的时间里,他多次试验,发现沈玉芳跟被他杀死的那个女儿毫无关系,只是那又怎么样,不过是个赔钱货罢了。那个人又来找他要钱,目光时不时的在沈玉芳身上打转。沈铁当即有了新的想法。“他决定把孙女当钱,抵押给那个目击者。”“靠!”“沈玉芳口中的那点钱,甚至都没有给,沈铁还倒贴了一点。”赵庆气得捏紧了拳头:“我想打死他,这个畜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