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就拿镇上的批示给你们看!”
村长被一名官差一把推开,又扑上前要抱住官差的大腿,沈彧薇一时间心念电闪,末了朝村长摇了摇头。
“别推我!我和你们走,别为难他人。”沈彧薇说道。
那官差见她并不反抗,态度也不再那么强硬,押着沈彧薇走了。
村长推门追上前,又怕惹怒了官差,只听那人临走时撂下话:
“要打官司备好钱,来镇上衙司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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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彧薇一路上分析着方才官差所言,觉得十有八|九是原主的叔婶作祟。
但细想之下,有些问题又说不清。
官差口中的‘私占荒地、私设水利’,一桩桩一件件地通过歪曲事实,将她的罪名捏造的冠冕堂皇。
以原主叔婶的头脑,会想出这么多名状陈词吗?
沈彧薇隐隐觉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沿着一条破败充满腐臭气味的地下甬道向前,沈彧薇被押解的官差推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她刚一转身,官差已将牢门落锁了。
“哎!你们大人在哪里?”沈彧薇问道:“审都不审,怎么随意关人?!”
“我们大人这会忙着呢!”官差没好气道:“哪有那闲工夫搭理你!劝你趁现在多想想赎人的法子,惹怒了上头还不识好歹!”
留下这话,官差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彧薇眉头紧锁,自己招惹谁了?
自从穿来这个朝代,她就一直恪守本分,不曾结下仇家,那沈氏夫妇虽作恶,但想来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能搬动镇守这尊大佛。
想来想去,沈彧薇脑海里突然蹦出来那个倒霉男人。
自己是和他有些过节,但也犯不着这么整治她吧!
更何况,若他真有这个本事,何必几次三番的表示出钱来买?
沈彧薇心里有些打鼓,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坐到一处稍稍干净点的角落里,等着差役来提审。
另一边,沈氏夫妇在府衙的一间会客暗厅内,不住地磕头拜谢。
“起来吧,”一个吊梢眼、模样看上去四十出头、做管事打扮的男子坐在一侧的桌旁,悠悠说道:“此刻人已经扣押在大牢里了,你们这粗野乡民,也太不懂规矩了。”
“我这次是破格帮你们办事,”管事一脸鄙夷的一笑,说道:“你们先前应允的五十两,也该交上来孝敬我们大人了吧!”
“啊?大人这……”
沈大愣了一下,赶忙道:“咱们先前说好是三十两,连同她那田地也归我们,怎么一下变成五十两了?!”
“放肆!”
那管事板起脸说道:“说了你们太不懂规矩!那三十两孝敬我们张大人……至于其他的,难道这天底下还有帮人白干事的道理?”
底下跪着的杨氏一听这话,偷偷地掐了沈大一下,后者也只能认栽。
“是是是,是小民不懂规矩了!”
“所以,”管事一挑眉,问道:“钱呢?”
沈大连忙道:“我们、我们这就去取!”
说罢拉着杨氏便要走,管事却悠悠张口,道:“且住!你们之中,留下一个。”
沈大夫妇愣了一下,沈大随即反应过来,甩开杨氏的手就要走,杨氏眼珠一转,却是怕沈大私吞了卖龟的钱,怎么也不肯他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