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有用心的道,“或者说。咱们去你的别苑挤一挤?”
杨婉真气得无法,“佟正恩,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欠了钱就会找妻子麻烦,这世上有你这么做丈夫的么?”
佟正恩对这样的激将法嗤之以鼻,“我是不是男人,郡主难道还不清楚么?再说,若不是为夫宽宏大量,这世上象郡主这种做人媳妇的,在我们乡下是早就应该被浸猪笼的!”
他慢条斯理的瞥了气得脸色发白的杨婉真一眼,“你我夫妻二人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郡主需要一个见得了光的丈夫。而我也需要一位贤内助。从前咱们不是配合得很好么?怎么郡主突然又不明白起事理来了呢?”
杨婉真深深吸了口气,决定不再与他争辩,以免将自己活活气死。她换了话题,“三王妃晚上会打发人来。你做好准备吧。”
佟正恩的脸色瞬间也阴沉了下来,但终是无可奈何的走了。上回因为木乔之事,欠了李妃一个人情,岂是这么好还的?恐怕这就是派人来交待了。
只是佟正恩真是不甘心!若是他害到木乔也就罢了,可连那小丫头一片衣角都没沾到,反给她算计了,这个仇无论如何都得报!
怎么办呢?佟正恩冥思苦想。
索府。
“姑娘。”青槐温和的在窗边低低唤了一声,指着桌上的礼物请示,“三王府送来的这些东西要收到哪里?”
木乔甚是无趣的扫了一眼,这些都是杨淑仪赔给她的礼物,木乔懒得再展示高风亮节的送回去了,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都先搁箱子里吧,等我有空了再瞧。”
然后依旧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那一树刚打出花骨朵的石榴出神。
知道她心情不好,青槐很识趣的收拾了东西就退出去了。刚一掀开门帘,却见苏姨娘牵着儿子过来,“二姑娘在里面么?”
“在呢!”青槐甜甜应了一声,又低声道,“姨娘快去帮忙劝劝吧,省得姑娘成天闷在那里,都憋出病来了。”
苏姨娘正是因此而来,点了点头,先把儿子往前一推,“快进去找你二姐。”
书平迈着日渐稳定的步伐蹬蹬蹬往里头一溜小跑,“二姐!二姐!”
木乔才转过头来,就见一个绿衣小人扑到了自己身前,顺着她的腿就往上爬,高高举着小手里的糖果献宝,“糖糖,吃糖!”
木乔不觉笑了,再大的烦恼在孩子纯真的笑脸前都淡薄了许多。
这么点大的小屁孩已经有点子心眼了,以他们这种年纪,除了贪玩,就是贪吃。尤其是甜甜的糖果糕点,几乎是所有小孩子都无法抗拒的东西。
书平当然也不例外,只是因为木乔曾经学过医书,知道小孩子这种年纪不能吃太多糖果,还是得以饭食汤水为重,是以苏姨娘管得极严,每天发的糖果点心都是有定数的,绝对不许超。
但小孩子有时经不起诱惑,就会假借以给某某人带糖为由,在手上多抓几颗,就盼着别人说不要,再塞进自己口里。若是能成。便如拣了个天大的便宜般,欢天喜地。但却不知,大人们其实是把他抓在手里的糖果也算在这一日份额之内的。却不点破,由着孩子寻些简单的开心。
木乔托着书平肥肥的小屁股,把他抱到膝上来逗弄,“二姐不吃糖,把这糖给苍鹰吃好不好?”
小家伙顿时纠结了,两条小眉毛紧皱在一起,似是思考人生最困难的事情,那是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啊!
“真是小家子气!”苏姨娘一直在门外瞅着。直到见着木乔脸上有了些笑容才进来,先嗔怪着儿子,“你二姐要你拿糖给马儿,你就去呗。正好天气不错,二姑娘不如一起去走动走动。如何?”
好吧。木乔成天关在屋子里也确实有些闷了,当下牵了书平,和苏姨娘一块儿往外走。几日没有出来走动。竟见一路上鸟语花香,春天真的来了。
见她感慨,苏姨娘才闲聊着劝道,“二姑娘别嗔我多嘴。其实这门亲事定下来,世人都看得出。霍大人和夫人是真心疼惜你的。”
“我明白。”木乔知道苏姨娘的来意了,感激的一笑,“只是心里想着几年不见,有些难过而已。”
苏姨娘笑道,“我时常说,二姑娘是个最明白事理的人,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她瞧瞧左右无人,把声音压得极低,“其实你要细想想,这两年之后。可是一辈子长长久久守在一处呢!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木乔脸颊微红,“姨娘也来打趣我!”
“这可不是打趣你,我这说的可全是大实话。”苏姨娘笑看着她。“从来老人家说,这人生要先苦后甜。可比先甜后苦来好。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姑娘若是心里过不得,这两年时间有多少针线活可以做?难道就这些点时间,还怕到时霉烂了不成?”
木乔噗哧笑了,想想确实也是。
阮玉竹是不许她这两年往家里送东西,但没说不许两年后她带东西回去。有这个时间,她不仅可以好生绣绣自己的嫁衣,更可以多给干爹干娘他们做些针线,横竖他们又不是书平,还长个子的。
见她终于笑了,苏姨娘也就放心了,悄悄的道,“霍大人和夫人一门心思为了姑娘好,您可别轻易辜负了他们的心。若是让他们知道你成天在家愁眉不展的,连饭也吃不下,不知得多担心呢。要依我说,姑娘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他们好生保重。把自个儿调养得好好的,一过门就给他们生个大胖小子,这才叫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