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的目光中不见了惊悸,却多了几分沉稳,我相信,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保持他的这一份沉静。他不再痛哭着无助地说“这日子怎么过”了,是什么让他不再害怕了呢?
“南屏,你可能不相信灵异的事,但是,遇到这样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我们只能信其真的有灵异这回事存在。我们已经招惹了它,我估计是无法安宁了。”
我沉默
“南屏,晚上去我家,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别,不要让嫂子知道的好!”
长河微微一叹:“她早就知道了!”又庆幸地说:“幸好要面对的只是我们两人,不会累及旁人,这样也好,我们不用时时处处地担心它又要夺走谁,只自己惊悸害怕也就足够了。”
终于明白,为什么长河不再害怕了,为什么他这么主动了。
长河拍拍我的肩:“南屏,说实话,我不想死,为了你嫂子,我也不能死。所以,我要主动一点,不管什么事,总是有因有果,我想弄清楚:我们只是无意之中招惹了它,还是我们是宿世旧怨。除了心结,可能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才是长河,长河不再害怕的时候,他的沉稳敏锐就表现出来了,我看着他:“你是不是已有行动了?”
他摇摇头:“没有,但马上就有了。今天我们商量一下,明天,明天我们就要有所行动了。”
我慢慢地开口:“去你家,从远望村过吧,我想再去看看那里!”
长河怔了怔,点头说:“好!我们骑摩托车去。”
八月初十,距离上次三人来远望村,刚好一个月。
天气更凉了,茅草更枯败了,也就显得那片地更荒凉,摩托车的引擎声为这里增添了一点生气。我和长河下了车,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那天那个影像出现的地方。
我们都沈默着,思绪游移,不知道长河在想什么,风吹来,茅草的声音暗哑凄凉,长河的手握成拳,有些颤抖。
那个影像不曾出现,但是,那一种恐惧是一直植在心中的,处在这样的环境,自然而然地,本能作出了反应。
风一阵一阵地吹,一阵阵凉意,一片云被风吹动了,慢慢地游移,月亮的光芒慢慢隐去,到最后,只看到一片昏黄的影,然后,那影也慢慢消失在层云背后。
长河紧紧地闭着嘴,目光沉重,锁定眼前那片空地。我看着月色,也没有言语,现在,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
凉风,茅草,隐入云层的月,凄清苍凉的夜色。
风吹得茅草不停地响,茅草时伏时起,纠结,回旋,甚至可以感觉到风的盘旋,从我们身边掠过,钻入茅草中,人为一般,将草一片片分开。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后面围了上来,阴冷。我看向长河,他也正在看我,神色十分古怪。然后,他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嘴唇开始哆嗦,手仍然握成拳,颤抖得更厉害。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让我觉得呼吸困难,我下意识地伸手,去解衣服最上面那个扣子。忽然,长河猛地向我扑过来,双手伸出,扼向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