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则记事不同,女同学逃家事出突然,不可能让作者慢慢存,也就是说,这是个随时可以拿出四五万存款的男人。」
「好吧,所以结论一样,他并不是买不起机车。还有什么可能?」
「第二个可能,他不想骑机车。」q举起了第二根手指。
「为什么不想骑?啊,觉得骑机车不舒服,或是……危险?」
我想起我有个女性同学,因为她妈妈看了太多报纸上的机车车祸,所以严禁她在台北市骑机车。因为机车出了一次事,从此吓得不敢再骑的人也所在多有。
「我想应该不是,因为长期搭乘大众运输工具,他多少也觉得有点不便,所以像20xx年1月、20xx年2月这里都各有一则抱怨,」
q又指着萤幕。
「你看,这里写着:『五、公车误点所以迟到了,要是开车就不会这样了。』还有这里:『二、路上大塞车!要是骑摩托车多好,就可以钻车阵的间隙走。』」
「嗯,怎么看都不像是对机车有阴影的人。」我点头。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无法骑机车。」
「无法骑机车?」我一怔。
「不只机车,显然他好像也很渴望开车,虽然渴望,也有那个钱,却迟迟没有去买车和开车,那么怎么想都只有这种可能。」
「可是无法骑机车是什么意思?他路考没过吗?」
我想起那个惨无人道的七秒十五公尺直线前进,据说很多人死在这一关。
「不是这个意思,机车路考再怎么难,以台湾的水准最多两三次就可以熬过。」
「啊,难道是这样……」我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几乎要从床边跳起来。
「你该不会要说,他身有残疾吧?」
我的脑子对于作者的形象又重新排列组合起来,我想像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足不出户,有点小财产,然后坐着轮椅,凭着雨景,在窗前照顾铃兰花的景象。
「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q好像可以具现出我的想像似地,忙说:「你看这里,他还和tony一起去淡水骑脚踏车呢!而且脚不方便的人,每天搭大众运输工具通勤,捷运也就罢了,公车那简直就是酷刑,我想他应该至少是四肢健全的人。」
我真的怔住了。
「那他残疾在哪里?哑巴?聋子?啊……眼睛吗?你是指眼睛吗?」
我站了起来,「难道说他瞎了,不,是弱视?」
「我不认为弱视的人会若无其事地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
「那到底是怎样?」我困惑地皱起眉头,在房间里踱步,半晌才渐渐抬起头。
「啊,啊啊!我知道了,q!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想说他是色盲对吗?全色盲?啊,红绿色盲就不能考驾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