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安的亲戚住在云城流银寨,房子在距离市区遥远的山岭上,交通出行十分不便。
老太太身体不好,不方便出门来回颠簸,需要医生上门为她看诊。
温琰在出发去寨子前,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
这一趟远行,温琰以为秦羡安会让他的贴身保镖丁伦帮他开车,毕竟路途遥远,他自己开车会很累。
实际到了出发这天,去的人只有她跟秦羡安。
秦羡安是司机,温琰是乘客。
一路风景绝美,温琰坐秦羡安开的越野车,绕了盘旋蜿蜒的山路,进了偏远的寨子,给这个心脏不好的病人看病。
出发前,她给伍明纬发了条微信,说她接受中心主任的调派,去了流银寨出外场。
因为路途遥远,来回大概需要十天,山里手机信号不好,如果他及时联系不到她,大可不必惊慌。
到了流银寨,温琰第一时间去检查病患的身体,发现年过七旬的老妇身体垂危,有严重的心脏病跟肺结核,其实时日已经无多。
她是秦羡安的奶奶索姆尼,已经罹患重病多年,看过了无数医生,依然药石无效。
现在整个人佝偻孱弱,终日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早就被病痛折磨得已经不成人形。
索姆尼笃信佛教,干瘦的手腕上缠着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即使呼吸困难,仍然翕动着干枯的嘴唇,整日嘴里不停的念叨佛经,求神救赎。
见到温琰跟秦羡安来到,“小敬……小敬带女朋友回来了啊?”躺在病床上的她亲昵的唤秦羡安小敬。
被误认为是秦羡安的女朋友,温琰感到很尴尬,正要启唇解释。
“不是女朋友,是从云城过来的女医生,来给你看病的。”秦羡安先替温琰声明。
温琰来了这里,才知道秦羡安身上有缅甸人的血统,也许还不止,她奶奶是缅甸人,他妈妈爸爸是什么身份,温琰还未知。
“怎么不是女朋友啊,小敬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让我怎么放心走啊。”索姆尼唉声叹气。
虽然是缅甸妇人,但是她的中文说得极好,在边境上,中缅通婚是常事。
“奶奶,我先帮您看诊好吗,我是温琰,你可以叫我温医生。”
温琰柔声告诉老妇。
她取出了听诊器,挂到耳朵上,专注的为索姆尼诊治。
仔细的检查完索姆尼身体的各种状况,温琰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来这趟。
老妇年迈不堪,心脏跟肺的功能都在不断衰竭,同时身体孱弱,无法正常进食,根本经不住大型手术的折腾。
直接一点说,就是大限将至。
温琰不明白秦羡安将她带来这里为索姆尼看病是什么目的。
抵达之后,温琰观察男人的言行举止,发现其实他早就明白索姆尼的时日已经不多。
看诊结束,秦羡安带温琰去住所,一个让人提前收拾好的木楞房小屋。
温琰问:“你奶奶的身体状况你早就知道了?”
“对。”秦羡安点头。
山顶阳光暴晒,他戴着纯黑墨镜。冷白皮的面孔更被夸示得俊逸不凡。
温琰看不见他的眼色,但是能感觉到他肯定隐藏了温琰很多事。
“那你还跟张主任请派我过来?”温琰清楚秦羡安跟张建洛提了很多次,要她来为索姆尼看诊,才把她带了来。
“我想找个人在弥留之际陪索姆尼走,让她走得放心一点。”静了静,秦羡安摘了脸上挂着的墨镜,垂眸下来,睨着温琰的眼睛说。
“嗯?”
温琰扬声,一开始没听懂,静静的会意了一下秦羡安的话,感到怎么情况有点像家里长辈要辞世时,秦羡安专门带个让索姆尼满意的对象回来,如此长辈会走得安心。
所以,秦羡安在这种心态下想方设法的把她给带到了索姆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