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去接你的时候,看到温医生从你的宿舍里下来,穿一件你的长卫衣当裙子。昨晚你们那啥?”
林霄撩眼皮,兴奋的问伍明纬,“昨晚一起睡了?”
伍明纬不承认也不否认,招呼一堆兄弟们去会议室,“走,开会了。说事了。今天郁局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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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征澎在下午四点来到特别行动组的会议室,面色严肃的听完一帮年轻刑警们最近披星戴月展开的调查后,在各处搜集来的重要情报。
一场案情进展综述下来,他一双长眉不断的收紧。
“先到这里吧。”郁征澎喝了口茶,吩咐道,“伍明纬留下来,其它人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做事。”
等一帮年轻人散去,会议室里只留下伍明纬,还有郁征澎的一个行政秘书。
郁征澎点了根烟,意味深长的跟伍明纬道:“这个人其实现在说不定在咱们北城跟津城活动,马上七月份要到了,是他们的雨季,龙卷风跟暴雨让他们什么事情都干不了,他们会歇渔,只能呆在家里做饵。
在这个时间点来到之前,肯定会急着再分销一批陈货。但是现在你带头,把两个城市查得那么严,他警惕的收敛了,在暗处伺机而动,他现在是在跟你博弈,暗自跟你较劲。”
郁征澎说的这些话,伍明纬心里很明白。
现在他们的调查已经得出了一些眉目,根据江沉透露的消息,对于丹拓集团的新任太子爷,他们已经有了初步的印象。
要是能找到见过这人的目击者,可以将他的长相先素描出来,好歹有个参照,总比无头苍蝇一样到处瞎找好得多。
然而对方狡猾若狐狸,诡异似鬼魅,根本不留下任何的痕迹,一直用风过无痕的吊诡方式经营一个犯罪集团。
“郁局,其实这次回来,我主要还想跟你问……”伍明纬清清喉咙,准备提起江沉的事。
见到郁征澎的男秘书站在旁边,他觉得不保险,郁征澎很快懂了,遣散这个男秘书。
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俩,伍明纬才说:“我见到江沉了,在云城。今天会议上一些情报是他给的。”
“是嘛?所以他现在还是咱们的人?”郁征澎假装不知道江沉是卧底的事。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南市的公安系统那边跟他报备过,然而也只是跟他这种北城市局的一把手报备过,其他人完全不知道。
江沉的网赌跟酗酒只是做的障眼法,他被防暴队假开除了,因为他加入了南市的禁毒大队,并且愿意以身犯险,去丹拓集团的老巢阿瑞寨搜集关于这个犯罪团伙的第一手情报。
郁征澎清楚为了打掉丹拓团伙,这帮年轻的刑警牺牲了多少。
然而,眼下,就目前的形势分析,郁征澎还是感到他们的胜算还不大。
起码这个藏在黑暗里的魑魅魍魉,他们还不知道是谁,江沉的处境很危险。
郁征澎一直不告诉伍明纬江沉的身份是为了江沉的安全着想。
他们是表兄弟,江剑秋夫妇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其实他们家境优越,大可以选择麻木的醉生梦死一辈子,可是有血性的男儿都会选择一条光芒磊落的路去走。
“郁局,事到如今你也不用对我隐瞒了。”伍明纬瞧向中年男人洞若观火的眼睛,要他坦白,“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对,我知道,但是那是南市禁毒大队的决定,我干涉不了,我只能管我派去的人,那就是你。”郁征澎用手指敲击芙蓉王的烟盒。
不止江沉,伍明纬的动向他也知道。
伍明纬这两天终于忍耐不住,不顾一切的跟那个当医生的女孩子复合了。
郁征澎知道这三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忍耐,故意疏离她。
最后还是熬不住感情煎熬,郁征澎不反对他谈恋爱,但是郁征澎怕他们的复合会让伍明纬急迫得乱了节奏,这盘棋快要下完了,伍明纬要是脑袋一热,走错棋子,说不定会满盘皆输。
“管我干嘛?”伍明纬扬声。
郁征澎这三年把他派去边境,完全是让他自生自灭,根本不给他任何帮助。
郁征澎赏识他,专门要让他自己去悟,如此,以后他在业内能抵达的高度才能比郁征澎还要高。
干缉毒的,不到最前线去实战个三五年,回来队里只能是纸上谈兵。
“我知道你花了很多时间跟精力,消磨了很多耐性,快要熬不住了,但是,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刻。”郁征澎提醒这个年轻有为的后辈。
“我过几天会再回到边境上去。”伍明纬说。
“那那个温医生怎么办?”郁征澎以为他们复合了,伍明纬会请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