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要是赢的是你,只怕你继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柳家开刀吧,因为他们已经势大到让你不安,怕拿捏不住他们,所以父皇从来就没有属意过由你继位,我庆幸赢的是我,我要护住的人里,先生排第一,你给她的那一刀我时刻记在心里,二哥,我不会再给你伤害先生的机会。”
阙晓青铁青着脸,由老三嘴里接连蹦出的话让他的狂妄嚣张变得底气不足,原来,父皇从来就没想过把位子传给他吗?那又为什么要纵容他势大,甚至一度让老三在宫里都没有立足之地,这是为什么?
没有容人之量吗?柳家这次表现出来的力量都能左右朝局了,这样还能容?要是这都能容,那皇室的威严何在?和柳家共掌天下吗?
好消息?
“那么现在,老三,你是想拿我性命吗?父皇新逝,你就容不下兄长,这名声传出去可不怎么好听。”
面对这挑衅似的话,阙晓潜只是冷笑,“你当我是你吗?不能为你所用你便要除之,惹你不快要除之,阻碍了你更是要除之,我没你心狠,就算我们之间争斗不断,我也没想过要夺你性命,二哥,这便是我们之间的不同,这也是为什么父皇会属意为我皇,而你,只能为踏脚石的原因。”
踏脚石,他居然成了踏脚石,那他这么多年的筹谋不就成了笑话?
阙晓青脸色一片青灰,与其告诉他这些,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让老三也落不着好名声。
眼中闪过疯狂,出口便更加不驯,“你是不如我,没我果敢,没我掌控人心的手段,父皇和皇叔之所以选你,只是因为大预朝需要的是一个能带来稳定的君王,而我,会不甘于守成,我会想要开疆拓土,你能做到吗?你有这魄力吗?哈哈哈,以你之才,最多也只能做个守成的皇帝,按照父亲留下来的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你也只能做到如此。”
一番话差点让阙晓潜被愤怒淹没,可是一想到父皇对他的殷殷教导,先生给他的那些意义深远的小故事,皇叔对他的爱护期待,他发热的头脑就冷静下来,他要是真如二哥所说的那般庸才,这三个出色至极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偏袒于他?
想让他生气犯错吗?真不愧是他的二哥,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他偏要让他活着,活着看他把大预朝带向怎样的繁荣。
“二哥,我会让你服气的,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究竟有没有本事,来人,把二皇子送回他的宫殿,送一批忠心的人过去侍候,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和他接触,强行见面的,诛之,放任外人进入的,诛之,和二皇子私下交谈的,一旦查出来,诛之。”
一连几个诛之让殿内充满了萧杀之气,看起来温文可亲的三皇子露出他狠戾的一面,让在场的人背脊发凉,这一刻他们才深刻的感觉到这个即将为王的皇子,远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温良。
也是,天底下有哪个君王是善良的,太过仁慈只会招来灭国之祸。
大预朝二十七年六月,三皇子阙晓潜登基为皇,七月,迎娶袁氏嫡女为后,七月末,皇帝宣诏十项罪名捉拿姜氏全族,至此,大预朝文有柳家,武有袁家,去年的科举选出来的人才走向了合适的位置,朝中官员整体来说年轻不少,大预朝兴盛之象以显。
“先皇留下了一个好底子。”柳卿叹息着道,虽然那个皇帝压榨了她不少的劳动力,但是真心来说,那确实是个不错的君王,有远见,有胆识,也很有勇气大刀阔斧的改革,所以阙晓潜才能接手一个处于上升期的国家。
阙子墨沉默着点头,每次一提起先皇,他心里就不痛快,毕竟在他心里,那是相当于父亲的存在。
柳卿倒了杯冰镇了的酸梅汤到他面前,转开了话题,“喝喝看,不酸的。”
“你确定不酸?”阙子墨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柳卿也是成亲后才发现,这个不可一世的定王爷居然怕酸,不是一般的怕,是非一般的怕,在她完全没感觉到酸的时候,他已经倒牙了。
一开始知道这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怀孕了呢,明明那时候她在避孕的。
“不酸不酸,很好喝,冰凉凉的。”
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皱起眉头咋了咋舌,谁说不酸了,还是酸的,不过冰镇过后的味道确实不错,就算他极不爱酸,也喜欢这个口感,忍着酸意再喝了几口,感觉这闷热的感觉也没那么严重了。
“干脆下场雨就舒服了,闷得人真难受。”极有兴致的看着他皱在一起的五官,平日里看多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这个样子的阙子墨意外的有些可爱。
“这才刚进入三伏天呢,以后还有得你受。”放下碗,感觉呼出来的气都是凉的,感觉不错,可是……“希及,我牙倒了。”
柳卿撇他一眼,“你要没倒牙那才奇怪了。”
“对了闻听,老三……不对,皇帝是不是和你商量过了,一直忍到现在才对姜家动手,不是早就把他们控制起来了吗?”
“恩,毕竟刚刚即位,老二的势力还没清除他们的影响力,事情多,朝局也不那么稳定,姜家是武将世家,牵扯的势力不小,又皆是军中将领,要是处理不好,恐怕又是一场动荡,拖一拖就刚好了。”
也是,袁家成了皇室姻亲,双方都吃了定心丸的情况下,袁家压制姜家肯定是尽心尽力了。
懒洋洋的伏在桌子上,柳卿有些昏昏欲睡,今天休沐,原本打算回去看看娘亲,现在看来还是忍忍吧,以她不耐热的身体情况,倒在外面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