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声笑道:“有没有想爷?”
当着身边那么多下人的面,花开有些不好意思,不免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她那双黑溜溜的眼眸一瞪,别有一种慧黠、灵动,还似带着几分调皮、几分淘气,四阿哥看着不由得心头一热。
二人说了几句话,花开便见四阿哥身后的人抬着两筐满是疤瘌的苹果,她心中惊讶,不由笑道:“王爷,您出一趟远门,就送妾身两筐破苹果吗?”
四阿哥道:“你不是喜欢给孩子们榨果汁吗?这个又不影响用。”
花开笑道:“这定是王爷看卖果子的人可怜。”她说着,便命人将苹果直接送到厨房。
回到北远山村,几个孩子也都迎在门口,看见四阿哥回来,一一拜见了父亲,四阿哥点点头。回到房间,酒席早已经摆好了,四阿哥稍事洗漱,便坐下来用膳,见阿玛坐下了,孩子们这才落了座。
古人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很快一顿晚膳用完了,孩子们跟阿玛在一起都很拘束,用了晚膳,四阿哥便问弘时、重阳的功课“今儿跟先生学了什么?”
弘时一板一眼地说:“回阿玛的话,今儿先生教的是《大学》,先生说儿子和重阳学得不错,昨儿的功课也交了,习字上被先生拿笔圈了好几个字呢。”
重阳也道:“王爷放心,现在的功课,先前在家里的时候也都学过,额娘说了,学过的更得仔细,我和三哥再不敢马虎。”
四阿哥点点头,难得的没有再教训他们,花开忙将他们都打发走了,盈月却赖着让阿玛抱,花开说道:“你阿玛这么远的路回来,累得很,今天让他好好歇歇吧。”
四阿哥笑道:“不碍,爷跟女儿说说话。”他抱着小女儿在怀里,轻柔低缓地语调问她:“这些天有没有惹额娘生气?”
“阿玛,盈月一直很乖的,就是额娘不喜欢盈月了,她喜欢弘元。”
花开佯怒道:“胡说,额娘每次带着弘元玩,你不是也跟着嘛!”
四阿哥笑道:“以后阿玛陪着盈月,好不好?我们盈月香香软软的,这些日子阿玛想坏了。”
“真的吗?阿玛你真好,我和弘元孵了一窝小鸭子,都能下水了,可好玩了,明天带你去看。”
“好啊,一定去。盈月每天在家里都做什么?”
盈月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数着“每天看母鸡孵小鸭子,陪着额娘去游园,还经常去钓鱼,额娘每天还给给我们讲故事,还教我和四弟认字……”
四阿哥笑道:“都认了什么字了?”
“认识好多字了,若有那不明白的,就查《说文解字》,或查《古今文字》,额娘已经教我们学会了。”
四阿哥听了惊讶,他询问的眼神看向花开,花开笑道:“孩子们聪明着呢,什么东西教一遍就会了,比恒泰还聪明……”说起这个,是最让她开心的。
四阿哥不由得眼睛一亮,怪不得这次去木兰,皇阿玛每次见了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弘元的慧黠,莫不是皇阿玛早就知道了?可惜自己陪弘元的时间少,竟然没发现……
四阿哥心中懊悔,好一会儿没说话,再低头看时,却见盈月躺在他的臂弯里,已然睡着了,他看见小女儿睡得小脸红红的,还打着小呼噜,忍不住轻笑出声“这孩子,睡得倒快。”
花开这会儿亲自整理四阿哥带回来的东西,不由想起四阿哥拿回来的那些苹果,一个多月前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冰雹,这样的苹果应该多得是,花开便琢磨着若是用这些苹果做成苹果罐头倒是不错,虽然现在没有防腐剂,若是在高温消毒的情况下,怎么也应该能保存一个冬天……
花开正想着这事儿的可行性,听见四阿哥说盈月睡着了,便笑道:“她知道爷今天回来,一直兴奋,中午高兴的怎么也睡不着,不困才怪。”她说着赶忙喊了盈月的奶娘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女儿。
四阿哥抬眼,便被花开脸上那温情四溢的笑容刹住了!花开那看着孩子的眼神儿,柔得能拧出水来!再看看睡梦中盈月,居然还嘟囔“额娘偏心……”
四阿哥不由哑然失笑,这时候,盈月的奶娘轻手轻脚走进来,花开将盈月递给奶娘,眼看着她们出去了,她不由气道:“这孩子,我不过是想着弘元一直不在身边,想尽量多抽点时间陪陪他,她就吃醋了,总说我偏心,都是王爷惯得……”
四阿哥笑着也不说什么,花开一边给四阿哥续了茶,一边将这几个月京中发生的大事儿跟四阿哥说了,又提到十三阿哥带着富察氏来请她治病。
四阿哥看见花开笑靥如花的模样,问道:“你真的给她治好了?”
“那当然!妾身厉害吧?太医都治不好的病,妾身治好了。”
四阿哥看见花开那得意的样子,不觉好笑,他想起自己得了时疫,差点死了,可不就是花开治好的!后来还有太医想向她请教呢!被他瞪了几眼吓退了。花开便又将年氏请她治病,她没理会的事儿讲了,花开想看看四阿哥是什么态度。
四阿哥听了只是笑了笑“这么说你如今盛名在外了?”
“就算是盛名在外,普通人也没资格让妾身治病,是不是?”
四阿哥笑道:“那当然,你想给谁治病就给谁治病,爷就不信京城里还有谁敢强迫你……”
花开不由笑了,这样最好。室内一片安静,四阿哥看见花开的笑靥,忽然感觉到,只有在她身边,他才能感觉到一种说不清楚的安恬舒适,喜悦安乐!这种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