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加显无语的闭上了嘴巴,这话说得,可真坦白。
在一个接见室里见到了比他们还先到的文丽,让加显解释道:“我们到了后我便让这边的兄弟先把她带来了,给你们节约点时间。”
苏晴点点头,这个警官还不错,几次接触下来,感觉他算是个工作比较认真的人,不是那种肥肠满肚的人。
文丽不敢置信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从对面那个警察口里,她知道她儿子现在在医院,他同父异母的姐姐在照顾她,她当然一点都不信,那个和她妈的性子一点都不像的苏晴怎么会那么好心。
可是……现在出现在她面前的不是她是谁?比起在北京见面那次长大了不少,比电视里她偶尔的露面显得更冷淡,就苏尚文那样的脓包居然也能生出这样的女儿?基因变异吗?
苏晴坐到她对面,阎觉尔没有坐,只是站在恋人身边,守护的姿态,如果对面的女人敢有什么异动,他不介意在法院判她之前先废了她。
苏晴冷冷的看着她,当年趾高气昂的小三,现在已见老态,狼狈不堪,想想北京家里年轻幸福的妈妈,她心里舒服了不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是轮流转的。
“很意外我来见你?呵呵,其实我也挺意外的,你不是个让人喜欢的女人。”苏晴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现在的苏晴强势,自信,文丽在她面前完全处于弱势,早就找不到当年跟着人家夫妻去民政局离婚时的志得意满。
沉默了一会,文丽才道:“听说是你在照顾我儿子。”
苏晴冷笑,“你儿子?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啊,可是……你儿子好像不愿意认你了呢!一提起你,他就全身哆嗦,呵,你是不是以为是我不准他来见你?要这么说也没错,我是不想让他来见你,但是……我还是去问了下他,他的态度很明确,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文丽,我不得不说,不管是做为女人还是做为母亲,你都很失败。”
文丽死咬着嘴唇,她无法反驳,要不是苏尚文死拖着不离婚,还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她会下那个狠手吗?
“苏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可不可以看在你爸的份上想办法让我见见苏战……”
“我爸?我有爸爸吗?我为什么要看在他的份上?他在我这有什么脸面吗?文丽,当年那个男人做得有多绝情,你不是一直看着的吗?或者还在中间煽了几把火?”
再一次,苏晴把文丽堵得说不出话来,确实,要说苏晴心里最恨的,大概也就是那个男人了。
“文丽,你的命运会怎样你应该很清楚,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很耳惜,除了老了丑了,我也看不出别的什么。”
苏晴站起来,“人死了一了百了,那些恩怨我也不会永远记挂在心里,苏战和你们不一样,他还小,性格还没定形,就冲着那点血缘关系,我也不会不管他,以后不会再见面了,你安心上路吧。”
说完,也不看文丽什么反应,转身就往外走,她真觉得自己无聊透了,居然会想着来见这个女人,果然是这几天太闲了吗?
“谢谢你,苏晴,还有,帮我带声对不起给你妈。”文丽知道在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想想自已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真是糟糕透了,难怪苏晴要说自己不是个让人喜欢的女人。
苏晴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离开,对不起这三个字在有些事面前份量太轻了,而且,也来得太迟了些。
走出给人压抑感觉的看守所,苏晴回头和刘加显握了下手,“谢谢你,刘警官,这几天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工作,不麻烦,说起来,还占了你们不少小便宜。”
苏晴笑笑,不接话,经自上了车后放下车窗,“希望以后再见面时不是为了办案,再见。”
“哈哈,再见。”刘加显挥了挥手,看着车子绝尘而去,想起苏晴最后面那句话,又是一阵大笑。
“还去医院吗?”阎觉尔把她搂进怀里,问道。
苏晴看了看时间,“不去了,去吃点东西回酒店休息吧。”
萧书阳领命,直接把车开回酒店,看着外面闪烁的霓虹灯,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文丽的脸,真是老了很多,不知道是杀了人这几天和苏战一样做恶梦把她催残了还是这几年的拮据生活让她不复往日的亮丽。苏尚文呢?也老了吧,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从他们三姐弟身上就看得出,苏尚文当年应该是长了张不错的面皮的,可惜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在钱败光了的后面这几年,他们的日子是怎么做的?文丽另择良枝可以想像,苏尚文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没有文凭没有本事,在这个高效城市里,他能干什么?怎么养活苏战?她无法想像他像个农民工一样去工地上挑水泥……
“想什么呢?”阎觉尔把她的头扭过来,皱眉问道。
苏晴一脸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乱想了些什么东西,“走神了,感觉脑子里都空了。”
“怕你了,你还是赶紧回去钻工作室去吧,闲下来的状态反而让我提心吊胆。”阎觉尔投降了,算他怕了。
苏晴呆了呆,失笑,“我这不分场合就发呆的习惯确实不太好,可是老也改不了,我没事,别担心。”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阎觉尔搂住用围巾遮住半面脸的苏晴安全进入电梯,好在广州虽然是个温度比较高的南方城市,但是二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系个围巾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