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好意,只可惜郎君不耐烦的直摆手,然后就钻进内室去了。
外头说什么,宝袭自然听见了,侧头想似乎是有这么个讲究的。可这人:“汝不讲究?”程处弼拉过手儿来,琢磨怎么下剪子比较好。话说他对剪子这东西,不是很在行。男人剪秃了没什么,女子剪得全没了就不大好了吧?可剪成什么样比较好嗯?看他那副愁样?宝袭没好气的拿过来,先把左手的剪了,才又交回去剪子。这下子程处弼总算明白了!照着模样剪,嘴里当然也不忘顺势唠些嗑:“哪那么多讲究?吾从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
“这倒奇怪了。吾还以为武将家中,都信这些的。”求神上香,样样齐全。
程处弼撇嘴:“阿娘爱捣弄,长兄也信,二哥和吾不怎么理会的。”完全没心没肺的说家常。可说完了才想来刚才说的人里面有个比较那个的。小心抬头看温泼猫,惹来一记狠瞪:“别剪坏了。”
还真是凶!
虽然不大精艺,可剪出来还算有几分样子。温泼猫好象有点笑意了,程处弼大着胆子,随手放了剪子过来搂住娘子腰肢。颊色绯红,不由上去亲了一下。然后这猫又恼了,过来就要挠他,只可惜这次程处弼不怕了。猫爪子才让剪了,耍着和她玩。然后猫没爪子怒了,不抓人改拧了。程处弼又气又想笑,也拧了回去。结果,嗳的一声,似乎拧重了。赶紧去给揉,结果这猫恼了,翻身趴在床上不理人了。
程处弼暗恨自己手贱,和个妇人计较什么,她能拧多重?好不容易才好些的。
想了想后,舔着脸上床,凑到跟前搂住,结果猫儿回来就是一阵踢打。力气不大,打倒无妨,可腿骨让踢得倒真有些疼。程处弼一概忍之,然后很实诚的问:“出气完了没?没出完,再让汝打。”
温泼猫听了甚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然后又要扭过那头睡。程处弼不依,非抱回来揽在怀里,厚着脸皮笑:“吾抱着二娘睡。”
“门没关。”
“吾又不干什么?”程处弼说的坦白兼正直,可这猫儿的脸又红了。不觉心里起漾,低头看看,抚语轻问:“还好么?”昨晚她好象疼得很厉害,程处弼根本不敢怎样放肆,草草就结束了。刚才路上行走看不出什么,可这会子躺在床上,却是懒得很。“很累么?先睡一会儿吧。一会儿还要入疱的。”十分正经的话啊!真难为这人能说得一点情调也没有。更令人佩服的是本来头一句还有些悱恻,第二句立马便毁得一干二净。
有些无力的躺好,眨着眼睛继续空空。
程处弼看得十分不是滋味,沉默了好久才在温泼猫快困着前,来了话:“咱们,好好过。行不行?”
宝袭无力到几乎头痛,他还能把时机拣得再好些不能?
没有丝毫喜意的脸色让程处弼觉得难过,可这门婚事不管如何终究是强求来的,她并不欢喜自己,昨夜就看得出来。可既已经成了夫妻,再呕气就不好了。想到这儿,程处弼很正色的说:“汝说的那事……丈人、也是有的。”
没头没脑,宝袭再聪慧这次也蒙了。拧着眉头仔细看这人,程处弼尴尬得厉害,可还是咬牙解释:“就是那个事,侍婢。”壮着胆子说完,小心看温泼猫。似乎呆了一下,然后甩了个白眼过来,再然后无力好笑,抽了帕子捂在脸上,真的笑了。程处弼十分尴尬,可心里却觉得轻松多了。更何况已经不要脸到这个地步了,倒反而好受些了。加了点力气把这猫儿抱在怀里:“以后都听汝的,好不好?”
笑声止住,可帕子还蒙在脸上。好象有进步!程处弼有些心喜,又道:“欣兰吾没扔出去,倒不是汝想的那些舍不得什么,只是有一桩事,一直没想通。”
这次帕子摘下来了,明汪汪的眸子水盈盈的看过来,红唇滟得丹朱似的。程处弼看得心里痒痒,想亲可这实在不是个好时候。又见她凝神,便十分困惑的提问:“她死活不说她为什么明知要被送走,还是愿意做通房。这个吾倒不待问了!吾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她非要把她妹妹欣芷留在府里,哪怕是当粗使?二哥说这是伏线千里,可到底伏的哪门子线?”
绝对学术!
十分认真!
可宝袭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话来的:“汝一男子,成天琢磨这些干什么?”
眼前少郎倒是气冲又理壮:“总要弄明白才不会再上当啊。光顾前宅有什么用?阿爷倒是在外头厉害,可架不住……”架不住后宅生乱了,生生毁了一家和睦。若早知道,换了程处弼定当少出去几次。可是那似乎不大可能,圣上宣令,难道还能不从么?思来想去,唯有定论:“阿爷从来没看清楚阿娘的性子。”唯因是故,才有了后头的隐患重重。
“二娘,吾不想那样。”
“帮吾,好不好?”
围盈绕
婚姻是意义是什么?
为了权势、利益、地位、共同的目标亦或者‘真爱’,不然就是生活和生存的手段。
现代是如此,大唐呢?大多是为了家族的整体利益。哪怕两相情悦,亦有最基本的利益需求。罗密欧和茱叶丽只有一对,而且还死了。
想到此,宝袭笑了。扭头看坐在身边的新婚夫君,与阿兄同年,只小一个余月、七月的生辰。才十九岁!
“三郎,想要什么样的日子?”
程处弼听不大懂温二娘的意思,这泼猫的想法素来有些古怪。不过瞧她问得认真,还是说了:“一家平和,没有大起大落,最好汝可以给吾生好多孩儿。”本是逗趣讲的,谁家新妇听到这样的话,都难免会羞涩一下。可这温二娘倒好,笑是笑了,却无羞涩。只是看着已身的眼中有些怜悯。这让感觉让程处弼很不舒服:“怎么?有哪里不行么?”话里没带别的意思,可眼神还是瞟了一下温二娘的腰肢,好象是太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