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时,面前的大门忽然被推开,姬婞吓了一跳,抬起眼看清面前的人,更是僵住了:“姐……”话未说完,她忽然反应过来,惊讶道:“你,你是……楚春寒?”
楚春寒上下打量她一会儿,嗓音温和:“猫?”
姬婞:“什么?”
楚春寒耐心道:“你,猫?”
姬婞眨了下眼,终于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是,是,我是猫。”
楚春寒点头,上前接住她怀里的花:“谢谢。”
她转身走了几步,发现姬婞没跟上,又回过头:“请。”
姬婞抿了抿唇,内心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抬起脚,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屋里的蓝月邀听见动静,捏着菜刀走了出来:“来了。”
待看清楚春寒怀里那捧几乎要淹没她整张脸的花朵,她惊讶道:“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姬婞道:“不知道你要什么花,所以每种都买了一束。”
“花在鬼界可比珠宝还要昂贵,你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姐姐给我烧的。”
“姐姐?”
“蓝鸢。”
蓝月邀蹙眉:“她怎么不给我们烧?”
姬婞思索了下:“可能因为你们没有尸体,没地儿烧。”
“……”蓝月邀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转过头,见楚春寒已经走到院子里,四处寻觅着空地准备栽下这些花,那点不满便消失了:“罢了,还是谢谢你了,送来这么多。”
姬婞转头望了眼满院芬芳,挑眉道:“比起这院子里的,也不算多。”
“那当然,在阎罗狱的十年,每次回来见她,我都会带上一束花,”蓝月邀将视线落在楚春寒清瘦的背影上,温柔道:“你当然比不上了。”
丰盛的晚餐很快端上了桌,楚春寒坐姿端正,进食的动作也斯文,表情更是从容平静,很难看出来这是个灵魂残缺的人,姬婞从捧着的碗沿偷偷瞟了她好几眼,被蓝月邀逮了个正着:“看什么呢?”
她犹豫了下,问道:“她已经恢复了吗?”
“当然没有,”蓝月邀语气轻松:“不过已经越来越好了,最开始两三年,她对什么都没有反应,整日枯坐着,我又不能时时待在她身边,只能拜托隔壁人家帮忙照顾,慢慢的,她才能对外界有些反应,能一点一点开始认字说话。”
姬婞不解道:“可是投胎之后,她又会变回一张白纸,什么都不记得,这样做岂不是白费功夫?”
“怎么是白费功夫呢?”蓝月邀温和道:“她看书时,与我说话时,和其他人一起在鬼都散步时,都比之前快乐许多,只要她高兴,就不是白费功夫。”
姬婞默了会儿,继续低头喝粥,蓝月邀反倒对她来了兴趣,懒洋洋掀起眼:“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和蓝鸢何时关系这么亲密了,还叫她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