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呢?此刻是不是也流出同样颜色的液体?
咖否则,怎么会那么疼。
幽染转过身,瘦弱的肩膀跨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乔伊一直紧阖上的双瞳缓缓睁开,一抹复杂从他的眼底划过。
聆他怎么了?将她赶走不是应该高兴吗?这样他就不用再看到她那张虚伪的假面具,不用再看她演那些恶心的清纯戏了不是?
藏在被子里,满手是汗水的双拳紧了又紧,任陌生不明的涩意侵蚀着自己。
幽染来到一楼的独立卫生间,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经被鲜血沾满。她怔怔的发呆,直到额头上撕裂的疼痛唤回了她的意识,轻轻地喟叹从苍白的娇唇中溢出,扯出了一抹让人不忍直视的弧度。
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顿时打破了沉寂。幽染用双手掬起水往额头上的伤口泼去,顿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冰冷的水在碰到额头的时候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接着便好似又用火炙烤着一般。
她咬破唇,也没有痛呼出声。水盆里这时候留下的水也被鲜血染红了,卫生间这个小小的空间内刹那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有些令人作呕。
明知道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很大,应该去医院做缝针,但幽染还是没有离开这里。
几天来,她已经对这间房子已经很熟悉,从卫生间的一个暗格中找到急救箱,她只用一小块纱布贴在了额头上。
镜子中的女人苍白虚弱,额头上的纱布很快就被染红,有些触目惊心。
幽染咬了咬牙,拿起手中的剪子,然后掬起额前的长发——
咔嚓,清脆的一声,青丝随着微风像是下落的云雾,缓缓落在了地上。
迅速的,她将发丝剪齐,恰巧遮挡了她的伤口。
她不想让乔伊看到自己的伤口然后觉得愧疚,所以才鼓起勇气剪掉多年养出的长发,用齐刘海将其遮掩起来。
一切准备好,但她的肌肤依然惨白得异常明显。她轻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起了一抹笑。
她知道这个笑容太难看,也太牵强,但她告诉自己不能输,她会用爱的涓涓细流,一点一点流进她的心里。
总会有那么一天,她会将他们断掉的爱情线重新接起来。
屋外电闪雷鸣,今天的雨下的格外的大。阴沉沉的风总是有能耐从丝丝缝隙中偷溜进来,然后在屋子里顽劣的耍弄着。
床上的男人蜷缩起身体,紧蹙着眉头,一滴冷汗从他的眉心缓缓划过,然后落在枕头上。
乔伊已经顾不得枕头湿掉了大半,现在的他根本就动不了。全身上下只有一个词还形容,那就是生不如死。
夸张吗?一点也不。
在你经过骨头断了又断,断到不能再断,然后接起来,接着再在床上瘫个一年半载试试。
而且他的自尊心出奇的强,绝对不允许自己的生活要依赖别人才能生存,所以别人需要花费四到五年的时间才能重新站立,他只用了一年。别人需要再用三到五年才能行走,而他也只用了半年。
他用了常人不能忍受的艰辛和痛苦,付出了超出常人几十倍的努力,才能做到今天这样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