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攸宁,走吃饭去!”
赵湘儿过来拉着韩攸宁起身。
她比较好奇的是,陈攸宁到底是怎么得了那个嚣张的名号的!
如果名副其实,她还是要好好请教一番。
韩攸宁淡声道,“县主,我现在尚在孝期,不能坐席的。”
赵湘儿嘟着嘴,“真是扫兴。”
成郡王妃走了过来,对赵湘儿不假辞色,“攸宁已经及笄,比你年长,你该称一声姐姐,怎可直呼其名?”
韩攸宁突然被亲昵地称呼“攸宁”,一时有些不适应。且,她们也没亲近到那种地步,以姐妹相乘吧?
她道,“郡王妃,小女当不得县主一声姐姐。”
成郡王妃收了收下巴,“你不必谦让,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赵湘儿斜睨着韩攸宁,脸上胖嘟嘟的分明还是个小丫头,“你这模样,分明是比我还小,当真及笄了?”
韩攸宁道,“我六月生辰,刚及笄三个月。”
赵湘儿很不服气,“不过大我四个月,又不是一个府的,凭什么我就得喊她姐姐?”
成郡王妃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有宁丫头的气魄,让你当姐姐也无妨。”
赵湘儿哼了一声,高昂着头不吭声。
大家看出了成郡王妃的意图,她这么郑重其事,是想让赵湘儿和陈攸宁结拜姐妹?这可相当于收了个义女!
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荣耀!
陆老夫人也看出来了,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成郡王妃和阿渊是平辈,赵湘儿要喊阿渊一声皇叔,现在却跟他媳妇儿结拜了姐妹?
她斩钉截铁道,“不成!”
成郡王妃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老夫人,湘儿总不能一口一个陈攸宁地喊宁丫头吧,总归是不成样子。”
陆老夫人一副没商量的样子,“不成,你若觉得失礼,可以让她喊宁丫头姑母姨母。”
成郡王妃哑然失笑,这个老侯夫人一向不好打交道,竟到了这种地步!
哪里有这么蛮不讲理的,还管起人家拜姐妹来了!
“老夫人,定国公和皇上自小便熟识,是以兄弟相待的。算起来这两个丫头是平辈,哪能你那么个论法?”
陆老夫人哼声道,“我可不管,从我这里论,那就是长辈!”
她态度强硬,却也不肯说出外甥和胖丫头之间的关系。
赵湘儿见自己辈分竟还要再降,忽然觉得喊姐姐并不亏。
她歪着头看了韩攸宁一会儿,虽不情不愿却还是果断地一锤定音,“攸宁姐姐?”
韩攸宁并不想与成郡王府有过多亲近,成郡王是御林军统领,皇上近臣。前世父亲单枪匹马杀进皇宫,欲对皇上不利,被成郡王领侍卫缉拿,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她一直没有弄清楚。
她曾哭着去求成郡王,问他父亲是否真的刺杀皇上了,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成郡王面无表情,只说了一个字“是”,别的什么也不肯说。
她在心里对成郡王是有恨的。虽说立场不同,可父亲终究是被他关进诏狱的。
现在她与赵湘儿只是以姐妹相称,却也没正式结拜,倒也不必急于推脱。
她微微一笑,“湘儿妹妹。”
成郡王妃高兴抚掌,“今日不虚此行,替湘儿找了个姐姐!”
她说着话,从头上拆了一支东珠金簪放到韩攸宁手中,“这个就当给你的见面礼了。你待出了孝期再戴。”
簪子的簪头除了一个莹润的大东珠,还有几十颗小东珠环绕,光彩熠熠。
韩攸宁识得这支簪的珍贵,比韩清婉的那支更甚。
她推脱之下,成郡王妃便有些不高兴,冷着脸道,“你能收了陆老夫人的一串镯子,怎就收不得本妃的簪子了?”